“阿康,我这里……”
“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康律顿住,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谁?”
“那个幕后策划人。”
“他到底想要什么。”楚然担心,那人会是想要厉北聿的命。
“还好,只是说晚上十点,拿人来换温言。”
楚然听完,脸都白了。
他满心的自责,为了不暴露这件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通知,更加没有加派人手来这里护着,他竟然还在厉北聿没醒的时候出去,真是该死。
“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
康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而楚然站在原地,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半晌,才恍然想起,给裴岩拨了电-话过去,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还说了康律的交代。
此时,医院门口,一辆救护车快速的开走,车上的男人眼神冷漠的看着担架上闭着眼睛俊美的男人,掏出手机。
发送了一条信息,“一切顺利,按原计划执行。”
沈络此时被保姆推着出来,刚刚差点被那两个推着担架的医生撞到,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可是为什么会把病人向外推着走呢,这不就是医院么。
刚才那躺着的那人在她眼前一晃,她也没看清,只觉得奇怪。
楚然随后就跑了出来,看到沈络后,看向她的眼神颇有深意,但是只字未言,便大步的离开了。
沈络坐在轮椅上,淡淡的看着,随后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小李说道:“回家吧。”
小李点了点头,推着她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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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的静谧,黑的让人胆战心惊,阴沉沉的天气,伴随着稀拉的雨滴,没有一丝明亮。
郊外,野草丛生,男人被折磨的不像人样,双手被绑着倒在一边。
康律坐在车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约定的时间,不剩十分钟了,这雨势虽然小了些,但是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这种恶劣的天气,他向来是不喜欢的。
温言在冷雨里瑟瑟发抖,除了上午挨了点皮肉之苦后,康律就没有对他做什么了,他知道,一定是那人想了什么方法,来救他了。
雨中,扬起一抹笑意。
不管多么卑鄙,只要能够达成想要的目的,那人便会不惜一切。
车子缓慢的行驶着,黑色的路,黑色的夜,暖黄色的车灯,似乎都不能为这寒夜增添一抹暖意。
他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冷眼的看着旁边毫无生气的男人,勾唇邪笑。
他伸出手,在厉北聿脸颊处停住,笑意浓厚,“要不是为了换那个不要命的挡箭牌,就你今天的这个样子,落在我手里,你算是完了,这次,算你命大,但是下次再落到我手里,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收回手,视线看向前方,听着男人微弱的呼吸声。
还有左腹部那殷红色的血迹,摇了摇头。
“就算是换你回去,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哔哔的鸣笛声,康律听到后,便下了车,冷雨劈了啪啦的浇在他的身上,他看着正在开过来的车辆,耀眼的灯光刺得他伸出手挡在眼前。
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打开后车门,拖出了一个人影。
两人走的步子很慢,脸上都带着厚重的深色墨镜,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人呢。”其中一人开口,走到安全距离便停下脚步,换人,也是一个技术活。
康律招了招手,被扔在后面的温言就被人带了过来。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
康律冷然的出声,手下照办,温言现在可以说话了。
“怎么样,就算抓了我又怎么样。”那笑意,狂妄刺眼。
康律咬了咬牙。
两方各派一个人向前走,康律看到,那边的人低着头,几乎是被拖着过来的。
快走了两步,终于,双方交接,换了人,康律伸手抬起他的脑袋,是厉北聿没错。
他脸上苍白的无一丝血色,身上是浅蓝色的病号服,左腹处血迹沾染
了一大片,伸手摸上去,身上冰凉一片。
“阿北,你再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康律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混着雨水缓慢的流了下去。
那边的人也都上车,事情很顺利。
双方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康律开车,车子略过那辆还未开走的车,他看见,后窗处,依稀映出的一个男人的侧影,车子驶过,那人的轮廓便逆在黑暗中。
像一个蛰伏的魔使,随时都打算给敌人致命一击。
车子飞速的行驶到医院,而楚然则焦急的等待在厉北聿私人医院的门口。
裴岩候在公司,一刻也不敢走开。
按康律的意思,是怕有人趁乱来公司拿些什么,显然,他的猜测对了。
公司的灯没开,裴岩坐在档案室内,安静的呆着,他在等,如果为了打击权谊,那么来拿的必定会是权谊和外面的合作书,招标书,甚至是最近签的商业合同,这些东西,泄露出去就是大麻烦。
门口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黑暗中,裴岩眼神明亮的紧盯着门口的方向,甚至手指都紧紧的握着椅背,此刻,无比的紧张,心里砰噔砰噔的狂跳。
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门咔哒一声,开了。
而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