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夕在昏倒之际,隐约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惊恐又诧异的呼声,“落夕……”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但颜落夕下一秒就陷入在黑暗里,实在无法分辨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颜落夕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小会,身上的疲惫感并没有因为这次沉睡消失,她眼睑扑闪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慢慢的的适应屋内的光线。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床头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百合花,在阳光下散发着清雅的气息,花瓣上犹自带着透明的水滴。
再一转目,发现了挂在自己头上的点滴,这才意识到自己子在一间设施高档的病房里。
颜落夕的记忆在瞬间出现了一段空白,她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隐约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还有渐渐清晰的男人说话声,她猛的想起火车站前那声惊呼,随后想起了一切。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挺拔,面色郁郁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不是被自己撵走多次的邵君赫吗!
邵君赫看上去有点疲倦,但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英朗与俊伟,他见颜落夕醒了过来,立即打起精神,对颜落夕和善的笑笑,关切的问道:“落夕,你醒了?”
颜落夕看着邵君赫呆了呆,才表情木然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邵君赫坐到颜落夕的床边,温柔的目光覆盖住她,“你如此的不会照顾自己,我不跟着你,怎么会放心呢!”
两人离得近了,颜落夕才发现,邵君赫的眼底有些发青,眼中布满血丝,明显是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你……你这段时间一直偷偷的跟着我了?”颜落夕诧异的,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邵君赫轻轻的为颜落夕掖下被角,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颜落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想起了什么,脑袋轰——的乱成了一团。
她拧着眉头定定的望着邵君赫,冷冷的问道:“我住在四季酒店时,对面的房客是你?”
“啊,是的。”邵君赫在颜落夕的质问下,手足无措的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颜落夕看着邵君赫温柔的瞳孔中关切的神色,眼睛微微酸涩,满心难受,“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你安排的吧?”
“嗯。”邵君赫点点头。
“四季酒店便宜的客房,丰盛美味的餐品,水果,药物……都是你叫人准备的吧?”
“嗯。”
“我后来要离开四季酒店,那个服务员去后面打电话,其实是打给你的吧?”
“嗯。”
“我从小镇离开,你就把我跟上了吧?”
“嗯”
“谁让你跟着我的?谁让你这么做的?”颜落夕突然拔高声音,倏地握起双拳。
邵君赫被颜落夕突然严厉的样子吓到了,抿了抿嘴角,不知是紧张,还是局促。
颜落夕看着邵君赫,嘴唇颤抖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觉得这样做是对我好吗?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我就会喜欢你吗?”
邵君赫一把按住颜落夕的胳膊,目光中充满痛楚纠结,“落夕,你别激动,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千万不要激动,你现在身体不好,绝对不可以激动的……”
“你给我滚开,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颜落夕万分激动,拼命的把胳膊从邵君赫的手下挣脱出来,根本听不到他的劝说,用力的推搡着他。
“你给我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讨厌鬼!其实你和厉安是一样,总是想涉足别人的人生,总是想安排别人的命运!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小型上帝啊!你们这些人都是一副嘴脸,霸道,可笑,不懂得尊重别人,你们没有安排别人人生的权利,你给我滚……”
邵君赫见颜落夕眼中冒着熊熊的火,一副要杀了自己的表情,她手背上的针头在剧烈的挣扎下已经滚针,手背迅速的肿了起来,点滴管里回血了一大截。
“落夕,我求你了,你先冷静一下!”邵君赫的脸吓得都有些发白了,他倒不是怕颜落夕把自己怎么样,而是怕她不爱惜自己。
他站起身,伸出双臂,微微用力的按住颜落夕的身体,嘴里不断的哀求,“落夕,我错了,我错了,你以后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是现在不要激动……”
“你管我激动不激动,你给我滚开……”颜落夕撕心裂肺般的大喊着。
在青岛的时候,颜落夕看到电视里面的厉安,就受了些刺激,她原本忧郁症刚刚好,此时就如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般,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着。
他们在病房内如此吵闹,终于惊动了外面的护士,护士推开门走进来,看见颜落夕和邵君赫撕扯的架势,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护士几步走到床边,在邵君赫的帮助下,弯腰替颜落夕把手背的点滴扯掉,告诉着邵君赫:“先生,你马上去准备一条热毛巾,为家属局部热敷一下。”
“好的。”慌了神的邵君赫,在护士的指挥下,急匆匆的走进一旁的卫生间,去为颜落夕弄热毛巾敷手,慌乱间忘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颜落夕再怎么疯狂,有外人来了,还是知道收敛的,她停下嘴里的咒骂,靠在床头上气喘吁吁。
护士为颜落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床铺,看见她干涩的嘴唇,说道:“小姐,我去到杯水给你吧。”
“谢谢了,不用。”
颜落夕一开口说话,才发现在刚刚的嘶喊下,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