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言放下宗政承洛,刘太守惊得花容失色,颤抖着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哎呀,唐大人,您怎么流鼻血了,”
唐明言瞟过宗政承洛,苦笑一声,“没事,不小心罢了。”
李之秋见状从袖子里抽出手帕便要给她拭去,宗政承洛拦住她,微微一笑,“我来就好。”
李之秋气闷的坐回椅子上喝闷茶,自己还真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啊。
宗政承洛状似无意的踏上唐明言的脚背,细心的给她拭去鼻子下面的血痕,然后随手一丢,那帕子便随风而去,果然,若要对着一个一心撬自己墙角的人实在是好不起来啊。
太守大人揪着眉头捋胡子,暗自思量,刚刚瞥见那俊俏公子踩着唐大人的脚背给他擦血,唐大人却是面露微笑,难道真的不会疼吗?
忽而明悟,原来唐大人是个断袖,暗自点头,定然是了。
“刘太守,既然你那么想看我夫人,这就给你介绍下,她便是我夫人了。”
刘正刚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便见着宗政承洛,吞吞口水,“唐大人不拘一格,果然世间英才。”
宗政承洛揭下发带,青丝垂落下来,余光瞟了瞟李之秋,昂首问道:“怎么样?我夫君的夫人漂亮吧?”
刘正刚只觉得转眼之间,俊俏公子便成了绝代佳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唐大人果然好眼光,夫人天姿国色,寻常人自是难以企及。”
唐明言摇头轻笑,见着她这把戏也不拆穿,这是在宣誓主权?
“刘太守,你看这……”
唐明言指了指下面正兴奋的林开元,刘正刚见了自己女儿的目光尽数粘在那人身上,况且魏王的事又有唐明言作保,便也乐的成全女儿,“下官的女婿便是他了。”
因着本打算让女儿先行生米煮成熟饭,刘正刚早就准备好了婚礼的一切行当,此刻便立即有人请了那新姑爷到楼里去。
锣鼓声响震天,换了喜服的林开元坐下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
折腾了不少时候,两人才终于拜了天地,可怜林开元还没入洞房便被宗政承洛提溜着耳朵抓走,后院几人围坐着看热闹,会有人阻止这胡闹的姑奶奶吗?不会的。
“哎呦,这位变成姑娘的公子,您松手行不行?”林开元对着宗政承洛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是以即使心急如焚的想去见了她家婉儿,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当然,他反抗的话确实会死的更惨。
“臭小子,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偷了我的金牌?”
“哎呦呦,我说我说,你先放手可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开元觉得有时候求饶是件很俊杰的事。
宗政承洛松了手来,端着胳膊打量他,林开元瞟了瞟,围坐着的几人,今天得罪这姑娘的惨状在脑海里纷至沓来。
“我的一手妙手空空天下无敌,最高明的便是在人不知不觉的时候拿走他的东西。”
林开元一脸贱笑,从怀里掏出金牌双手奉上,“我只是觉得公子气宇不凡,没想到便得了这宝贝,本想等比武招亲过后便也要奉还公子,哦,不,姑娘的。”
宗政承洛拿了金牌放进怀里,倒是兴趣盎然的拍了拍林开元的肩膀,“臭小子,这样,你教我妙手空空的本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这件事。”
唐明言黑了脸,这姑娘怎么什么不好学什么,轻喝一声,“林开元。”
林开元一怔,顺着声音看过去,“你认得我?”
仔细看了一看,满脸喜色地上了前去,“原来是恩公,恩公,好久不见了,我倒是想念你的紧呢。”
宗政承洛好奇的凑过去,“你为何叫她恩公?”
林开元摆开了说书的架势,“要说我的命可是恩公从阎王爷那拉回来的,当时我已然不省人事被封到棺材里,便是恩公给我生生救活了。”
墨香着急的掺了嘴,“小姐,我想起来了,上次您非要去验证唐洛的医术,去了宁远城首富林正德家,那个明明封进棺材却被救活的难不成就是他。”
宗政承洛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就是你啊,既然这样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了,去洞房吧,明儿个可要记得叫我妙手空空的功夫。”
若不是因着他的缘故,或许她与唐明言便不能相见,说起来倒算得上是个媒人。
“那真是多谢姑娘了,恩公……”见着恶狠狠的不能惹的姑娘放人了,林开元自然话。
唐明言点点头,“正好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走吧。”
“哎?姓唐的,你要和他说什么?我也要听。”宗政承洛见她与人说私房话,自然不乐意。
唐明言轻轻摇头,却并未阻止,三人便缓步走出了后院。
禄东青抱着两坛子酒,自己回房去了,其余人也觉着无趣,便各自回去了。
“臭小子,我教你的功夫怎么学的这么烂,还练了什么偷东西的本事?你宁远县城首富差钱吗?”
林开元缩缩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实在看不过去我爹的样子,打定主意跟他对着干,出去漂泊闯天下,恩公教的功夫我只有轻功记得清楚,还有那个指法,然后自己反复练,便……”
“便练出了空空妙计。”
唐明言敲敲她的脑袋,“以后不准做这种事了。”
林开元一笑,“恩公不必担心我误入歧途,我只是见着有趣的东西才拿来看一看,之后都会换回去了,这次,拿了这姑娘的东西是怕太守大人不认账,不然也会换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