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寒暮地睁开双眼,警觉不会随着她离开罗刹楼而消失,反而更加敏锐,因为她现在随时要提防罗刹楼的暗袭。
打开房门,左右看仔细看了,依旧只有树叶沙沙作响。
水星寒静立了一会儿,眼中精光一闪,拔出长剑跃身而起,落在房顶之上。
剑离着那黑影三寸处停下,收剑回剑鞘,伸出去的手指有些发颤,终于还是扯下了那块蒙面布。
棱角分明的五官,此刻失了它本该有的凌厉,苍白的唇瓣,紧闭的双眼,昔日得意张狂的要挟她的左护法,何以变成如此模样
探了她的鼻息过去,竟是有些微弱了,犹疑片刻,便伸出手去,扳起她的身子,触手一片湿凉,水星寒怔了片刻,立时动身将她搬到屋内。
趴在床上的boss失去了往日的张狂,像个无害的小绵羊,趴在那一动也不动,连带着五官也显得柔和了一些。
剑伤,背部中剑。
水星寒拿来绷带和金创药,去了她的上衣,便见着一寸左右的创口,伤口十分整齐,想来是个使剑高手。
翌日清晨,水星寒撑在手上的头一晃,迷蒙着清醒过来,她便是在桌边坐了一夜。
揉揉太阳穴,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去看看那人醒了没有?
boss正挣扎着起身,见了她却是撇过脸去,光溜溜的身子上,裹着雪白的绷带,后背心的地方隐约渗出鲜红色的血迹。
“你不要动,伤到心脉了,恐怕要恢复一阵子。”
“我的衣服呢?”
水星寒向着一边地下的方向挑了挑眉毛。
boss嘴角抽搐了一下,那黑色的衣裳分明是被撕开的,已然不能穿了,“多谢你帮我包扎,你给我找件衣服,我这便走。”
有礼有节的boss反而让水星寒心下有些不舒服,“你现在最好不要动,否则很可能武功尽失的。”
boss哼一声,酿跄着从床上下去,打开衣柜……
水星寒哼一声,“自己都快没命了还要耍威风。”随手点了她的穴道,竟然扛起了她的身子。
boss瞪大了眼睛,倒垂的脑袋有些充血,蓝色的眼珠子在转来转去,泛着怒气,“谁准你点我穴道的?”
水星寒拍拍她的屁股,自己倒是先红了脸,声音却依旧冷清清的“不要啰嗦,再说话还打你。”
boss抿了唇,紧闭上眼睛,居然……敢打她的屁股!
日上三竿,唐明言依旧在睡,脸色苍白。
宗政承洛已然收拾停当,精神奕奕地端了早餐来,轻轻晃了晃她,“言儿。”
唐明言皱着眉勉强睁开眼,“怎么啦?”
宗政承洛俯□,揉了揉她的脸,“起床了。”
唐明言随手抱住她,“好困。”
宗政承洛心里面一阵抽疼,揽在她身上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正在慢慢往下滑。
“那再睡会儿吧。”宗政承洛欲要抬起的身子便被紧紧地箍住,诧异地看着身下的人。
唐明言咧开笑,“夫人不发脾气真是不习惯啊,来,亲个。”
宗政承洛伸手挡住她的嘴,眼睛瞪的溜圆,“你骗我。”
拧了她的腰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唐明言握住她的手,“夫人可否请人去给我准备洗澡水?身上都是你的……”
宗政承洛咬牙,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八道。”
待得宗政承洛出去了,唐明言坐起身,揉揉发痛的太阳穴,面露苦色。
她的内功绝大多数是因为食了异果的缘故,因为失血过多,内力不济,竟还有些晕眩。
取了金针出来,刺在足三里,本是激发潜力的穴道,拿捏得宜,正好使了来尽快恢复气力。
只是,宗政承洛为何会吸食她的血呢?
唐明言坐在太师椅上撑着头,看着那忙里忙外的人。
宗政承洛袖口挽在半臂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弄好了,我还给你放了好多花瓣啊,快点。”
握了那皓腕,揽美人入怀,三根手指状似无意地搭在脉上。
“干嘛?洗澡啦。”
“哦,你不出去吗?”
宗政承洛抿抿嘴唇,转身揽了她的脖子,微扬起头,“不出去。”
唐明言恍然大悟的拉长了声音,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哦,你是想和我一起洗啊。”
宗政承洛一点也不恼,轻轻吻了那薄唇,狡黠的笑,“我早就洗过了,我是要看你洗。”
唐明言摸摸鼻子,视线寻了别处落下,不去看她,居然是阳邪入体,难不成她的血有毒?
宗政承洛扳过她的脸,恶狠狠的凑近,“你不同意?”
唐明言后退稍许,阳邪入体,说不定点火就燃了,她才耗了那么多血气,再来可真就小命不保了。
每日这小王八蛋总是想着法的占便宜,现下居然躲开她。宗政承洛别着气固着她的后脑处,便吻了下去。
“唔……”
“砰……”
两个人向后的力量带了太师椅倒了下去,唐明言反应倒是快,踹了那椅子,滑移到地上,才没被硌着。
将离特意探了没什么异样的声响才来敲了门,结果忽然听见响声,一时情急,推开门,便见着宗政承洛正伏在唐明言身上唇齿相接。
将离立刻伸手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将离退出门外,合上门拍拍胸脯安抚砰砰作响的心脏,这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等一下,将离顿在那,犹疑一会儿,终于还是敲了门。
宗政承洛从唐明言身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