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一走,春心顿时觉得全身一松,不是她不知道感恩,只是,只要这变态在身边,那就是股山大的压力,让她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竖起来。至于嘉禾从前就说过的什么要娶她之类的话,她是想过,但始终没有当真过。
跟变态较劲,认真你就输了。
更重要的是,嘉禾是尊杀楼的人,是杀手,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大嫂是个江湖侠女,但这位侠女是非典型性侠女,人家对家长里短比对武功高低更感兴趣,她可不想每天晚上给自己的相公收拾行装研究路线,然后出门杀人。
算啦,还是正常人的生活比较适合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发生点小意外权当是调剂生活。
“呼……要到家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春心满脸堆笑的看到自家亲爱的迎春巷就在前方。
不过,那几匹马是怎么回事,又有人来?不过,一般来找她哥的人都会自动去不差钱师兄那里,少有跑来这边的,除非是受了伤,可受了伤的人也就需要应急的时候才会来找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
还是说,她想多了,其实人家不是来找她家的?
正满脑袋胡思乱想着,只见几个劲装打扮的精悍汉子从巷子里鱼贯而出,纷纷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
“竟然已经死了,难怪。”
“他孙子竟然没学医,看来他这一脉是断了……”
听他们几个这么说,春心这次可以笃定了。喵的,就是来找他们家的,而且还是来找爷爷的。
几人并没有看到路边站着一名少女,就算是看到,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名少女就是当初的国手太医春和的孙女,春和的一身医术已经传给了她?
直到那几匹马消失在了春晖街的街角拐角处,春心这才若有所思的继续往迎春巷走去。刚到巷子口就遇上了疾步出来的兰悠萝。
看到春心,兰悠萝松了一口气,拉过春心来飞快的问:“我正要去找你,呼,刚刚有没有遇上什么人?”
“你说那几个骑马的男人?我看他们好像是来找爷爷的。怎么回事?”春心上下打量了兰悠萝一番,除了额上有点汗以外,没有别的什么异样,应该是没动手。
“走,回家说。”兰悠萝牵着春心的手转身就往家走,边走边说。“娘去买线了不在家,那群人突然就来了,指名要找爷爷。”
这就怪了。爷爷都过世三年多了,谁会这个时候来找他?春心疑惑的皱皱眉,心里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群人说话口音不像是这附近的人。倒有几分京城口音,该不会是荣昌城来的吧?
若真是……春心的心忽然剧烈的跳了几下,难不成是当年的事情又被人扯了出来?可是经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那只是个太妃,并不是当宠的贵妃娘娘,会有人翻那前尘往事么?
“小春,小春?又想什么呢?”兰悠萝唤了春心几声。终于把春心叫回了魂,不禁无奈的抱怨,“下次发呆前先说一声,免得我叫你一次都这么费劲。”
春心撇撇嘴:“我要是能知道自己在发呆,我还会发呆么?那几个人来干嘛的?”
“我也不清楚,进门就说要找爷爷,我说爷爷已经去世了,他们又问爷爷的医术是不是传给了你哥,我当然说没有了,他们以为爷爷没有传人,一身医术断了根,很干脆的扭头就走。恩,听他们说话好像是京城那边来的,不会是爷爷当初做太医的时候跟他们有过牵扯吧?”
“我也怀疑这个,不过到底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先看看再说。”春心说着,看到兰悠萝把洗好的小黄瓜捞到筐子里,立刻就先抓了一根啃着,“现在天热,吃什么都没胃口,倒是这个还有点滋味。”真想吃冰淇淋啊,可这里上哪儿找冰淇淋去。
“那行,明天我给你洗上一篮子,你带去铺子里吃。”兰悠萝甩甩手上的水,眼睛瞥了门外一下,冲春心使了个眼色。
两人打从刚认识起就是一起偷听,一起使坏,一起跟人吵架建立起来的牢固友情,看到兰悠萝这个举动,春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凑了过去。
只听兰悠萝小声说道:“肖家那小子上次又没考中秀才,他那时不是说官场黑暗欺负他无钱无权么?如今不考了天天在家呆着,他娘张罗着要给他找个媳妇呢。啧啧,听说他挑剔的不得了,媳妇要识字,要有钱,还不能是农村的,还要漂亮……也不打盆水低头照照自个儿,切……”
虽说感慨于兰悠萝对八卦事业的热衷,但一听肖家的择偶条件,春心也不由得有些好笑了,那肖天福都十八了连个秀才也中不了,平时自诩读书人,对附近邻居向来是眼高于顶的,可她确信,要论读书识字,那小子还没她读的书多,认的字全,而肖家又早有个不讲理的无赖名声在外,城里人家若是说亲还能不左右打听?一番打听下来,除非是穷的过不下去的,还有谁家会把女儿嫁过来?可这样的人家肖家又看不上。要是过的还不错的农村人家,离得远,不知情倒还好说,可肖家又一定要找个城里的。
哈,那您还是慢慢的找去吧,祝你在有生之年能找到合适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刘氏和张梅花的说话声,不禁面面相觑。虽说这几年下来两家没再爆发过大冲突,可最好也就是能挂上个相敬如冰的关系而已,平时向来少有来往的,怎么会在门前说起话来?
春心和兰悠萝疑惑,刘氏比她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