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真是瞌睡就来枕头,想什么有什么。
连忙接过,喜滋滋道:“小人遵命。”
她现在可是光明正大进入内院,谁也别想怀疑她。
来到水榭,听到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琴音很碎,不像是正常弹奏而出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随意拨弄琴弦,发出的不规律声音。从她这个角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截霜白色的衣角,除此之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但只一截衣角,就狠狠牵动了她的心弦,那没有规律的声音,就似一颗落入古井的石子,将所有的平静打乱。
琴音很碎,更谈不上赏心悦目,但夹杂在紊乱音律中的惆怅与伤怀,却像是荡漾开的水波,将她重重包裹。那声音太揪心,一下一下,如同凌迟。
烦躁地转身,将那琴声抛诸身后,逃也似的走开了。
祁墨怀好像还在与轩辕慈商议联盟之事,房间里空空的,只有他的一个随侍小童,恭敬地守在门口。
见她是来送换洗衣裳的,便没有阻拦。
轩辕梦将衣物放在桌子上,犹豫着要不要把蜡封纸条藏在衣物里,想来想去,总觉得这种方式不保险,左看右看,希望能找到一个绝对安全,又百分百能被他发现的地方。
可这里是轩辕慈的地盘,她怎么可能会在客房里建造密室或暗格?
门外的小童已经开始催促了,再不赶紧离开,只怕要被人怀疑。
看了眼屏风后的横梁,祁墨怀若在这里沐浴,抬头时便正巧看到横梁凸起的位置,将蜡丸王放在那里最保险,可问题是,她现在内力被药物压制,不搬把椅子摞起来,她根本爬不了那么高。
怎么办?是服下解药,将蜡丸放上去,还是……
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祁墨怀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谁在里面?”
小童回答,“是来送换洗衣物的内侍。”
小童话音刚落,门就被重重推开,一道朱红人影掠入,“你在做什么?”
被当场抓包,一般人的表现,肯定是又惊又恐,但轩辕梦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她一边弯着身子四处探寻,一边小声嘀咕:“到底去哪里了?”
祁墨怀目若寒电,射向面前那个不知所谓的女子:“再问你一遍,你在做什么?”
仿佛刚听到他的质问,轩辕梦抬头,一脸惶然:“陛下,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在找什么?”放缓语气,祁墨怀眼中的冷厉与警惕却不曾减少半分。
轩辕梦憨憨道:“我的簪子,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不小心掉在这里了,我却怎么都找不到。”
“你确定,簪子是掉在这里了?”
“应该是吧。”
“应该?”随着上扬的语调,几不可察的危险,正从男子平淡的双眸中溢出。
轩辕梦依旧娇憨道:“来水榭的路上,有个姐妹还夸我的簪子漂亮呢,应该不会掉在路上。”
“哦。”祁墨怀淡淡应了一声,走到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既然你确定是掉在这里了,那你慢慢找吧。”
轩辕梦连连道谢,然后继续弯下身装模作样找簪子。
摸摸索索来到祁墨怀身边,正想把手里的蜡丸偷偷塞给他,这时门外蓦地爆出一个声音:“皇兄,依臣弟看,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与我们合作的诚意!”
妈呀,是那个鼻子超级灵光的十三王爷!
轩辕梦手一抖,连忙把蜡丸收回袖中。
“咦?这女人是谁?”一迈进屋子,十三王爷就发觉了轩辕梦的存在。
“一个丢了簪子的姑娘。”祁墨怀随口道。
“丢了簪子?”十三王爷满脸的迷惑:“丢了簪子,怎么找到皇兄的房里来了?”
“你的问题,恐怕得问这位姑娘。”祁墨怀话中有话。
轩辕梦强作镇定,抬头腼腆地冲十三王爷笑了笑,“大概是我记错了,或许簪子真的是掉在路上了。陛下,王爷,小人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如果两位没什么事,小人就先退下了。”
十三王爷有要事与祁墨怀商议,于是豪爽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轩辕梦连忙退下,捏了捏手中的蜡丸,郁闷地长叹一口气。
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再想接近祁墨怀,只怕会更难。
无精打采地往中院走,路过之前听到琴音的地方,下意识朝水榭的对面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原以为不会再心疼,可那犹如病态般的伤怀,还是会时不时跑出来蛰自己一下,不会流血,却疼得钻心。
感情这种东西,就像伤疤,疤痕脱落,伤口复原,一切虽恢复如初,但又有谁能说,自己从未受过伤。
疼,是实实在在的疼,只是人们,大多会选择遗忘。
天空很蓝,阳光很烈。
疼痛已经在一天天减少,总有一天,她会忘记当初的痛。
拍了拍脸颊,迈开步子,轻松地朝前走。
刚走了几步,一道朱红色的影子便在眼前闪过,同时手腕被人用力攥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才分开多久啊,便迫不及待地追来了?望着男子俊逸儒雅的面孔,她继续装傻:“陛下,您在说什么?”
“少跟我装傻!”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戾,轩辕梦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回想当初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