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你会有爱你疼你的新爹爹。”
笑声突然变为哭声,“不要不要,我只要爹爹,爹爹你别离开我!”
轩辕梦皱了皱眉,却没有动。
不一会儿,那哭声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哽咽,以及某人温柔的声音:“爹爹不走,永远陪着小湉儿。”
哭得哽咽的孩童终于破涕为笑,银铃的清脆声,再次回荡在山间。
轩辕梦站了已经两个时辰,脚底板有些麻。
但她还是不想说话,不想回房,不想吃东西,只有站在这里,垂着浩荡的山风,才能让混乱急躁的思维保持清醒。
握着脖颈上的玉佩,沁凉温软的羊脂玉,却像是某种可怕的催化剂,让心底澎湃的浪潮,一点点涌上心头,将原本就混乱的思维搅得一塌糊涂。
该死!怎么会这样!
满心满眼,全是那个男子!
清润如玉,温雅似月,只一个对视,就能令她痛彻心扉的眼。
脑中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急欲冲破障碍,却因为某些原因,只能被牢牢捆缚。
这感觉很不好受,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那就是肚子疼得想大便,但蹲在茅坑上却怎么也大不出来一样,只不过她现在的感觉,比那要强烈几千倍!
在她身后几百米处,站着两个人影,正在窃窃对话。
“她是不是中邪了?”
“早知道,就算她恨我,我也不会帮她。”
“小白苏,事到如今,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不在那的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能说。”
“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疯,迟早也得崩溃,你要是真心为她好,就把实情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主意多,对吧?”萧倚楼循循善诱。
“不管你说得有多么动听,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喂,你这脑瓜是怎么长的?难道一定要等她真的失心疯了,你才肯松口?”
白苏开始为难,一脸纠结。
说?还是不说?
不说,他怕她会抵不住脑中记忆涌现,在与忘忧蛊的对抗中濒临崩溃,可说了,岂不是失信于她?这与欺骗过她,出卖过她的人有何不同?
他根本就不是可以承担大事,抗住压力的人,这种左右为难的事为什么要落在自己头上啊!
萧倚楼龇牙咧嘴,一副好不郁闷的模样。白苏以前多单纯啊,随便骗骗他就上当了,现在怎么跟个黄鼠狼似的。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说这叫善意的出卖,另一个说这叫恶意的骗局,争来争去,没争出个所以然。
这时,南宫灵沛出面了:“白公子若是怕失信于她,可用意念与我对话,这样,就不算是食言了。”
“好主意,你只答应她不说,又没答应她不想。”萧倚楼立刻举双手赞同,推了把白苏,“快,开始吧。”
南宫灵沛看着白苏,只伸出一只手,并不催促。
“我……我……”白苏望着南宫灵沛伸出的手,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最终眼一闭,将手搭在南宫灵沛的掌心。
萧倚楼绕着两人,一脸的好奇,可惜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急得团团转,终于,南宫灵沛松开白苏的手。
“怎么样怎么样?”萧倚楼连忙追问。
南宫灵沛神色肃然,目光从萧倚楼脸上,移至远处的一抹孤寂红影上:“她服用了忘忧蛊。”
“什么?”萧倚楼跳了起来,满脸的震愕。
白苏低着头:“她一再求我,我……都怪我心软。”
“现在怎么办?”南宫灵沛问。
萧倚楼看向白苏低垂的脑袋:“忘忧蛊有解药吗?”
白苏脑袋垂得更低:“没……有。”
南宫灵沛脸容一沉,两人当真胡闹。
萧倚楼却摸着下巴,眼里闪着紫色的精光,半晌后,仰头望月:“她说过一句话。”
两人不约而同侧目看向他,可看了半晌,却没等到后话,白苏急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幸好他不会武功,掌风不携内力,伤不了人,但萧倚楼被这么猝不及防一拍,上嘴唇磕到下嘴唇,下半边的唇色顿时一溜艳红,仿佛熟透的石榴。
刚想抱怨两句,在察觉到两束愤怒的视线后,自发自动将抱怨改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
萧倚楼抬手摸了摸磕破的嘴唇,“大概是先死后生,先抑后扬的意思吧。”
“我的意思是说,这句话跟她现在的状态有关吗?”白苏瞪他一眼,不就是嘴唇破了么,瞧那副痛惜的模样,又没毁容。
萧倚楼盯着自己的手指,越发觉得那血色刺眼,“笨!我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问。”
“你说什么了?”
“我说先死后生啊。”
“这有什么关系?”
将手指的血随意在身上一抹,萧倚楼也瞪着白苏:“先死,后生,顾名思义,就是先让云锦死,再让云锦生,懂了吧?”
白苏拧着细长的眉,黑眸闪了闪,意思说——我依然很迷惑。
见他这么不上道,萧倚楼只好把一切摊开说:“索性给她点刺激,让她把一切都想起来!”
“萧公子的意思,难道要演一出戏给梦看?”南宫灵沛突然插言道。
萧倚楼猛地一拍大腿:“还是南宫聪明。”
白苏有些愤愤然,南宫聪明,自己就笨吗?好吧,他确实挺笨的,如果聪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