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太不厚道,才来了几日就想走,既然我来了,不如咱们叫了大哥、二哥都过来,兄弟五个一起在三哥这边过年岂不好?”楚恒说着,又走了两步,伸手在楚徊面前试了试。
楚徊暗道难怪他们兄弟几个还住在皇城里头时除了楚律哪一个都不喜欢楚恒,这楚恒实在太奸猾了一些,楚律就罢了,他总是以大局为重的人,若是熙王、颐王来了,指不定其中哪一个会生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妄想。楚徊不回楚恒的话,转向楚律,问道:“朕在益阳府的事可告诉了大哥、二哥?”
“回陛下,没陛下的话,臣不敢擅自告诉两位兄长。”
楚徊笑道:“大雪封路,行路艰难,就不必告诉他们了。”
“遵旨。”楚律说道,看着楚徊,心里盘算着益阳府素来跟旁边的几省和睦的很,待年前其他几省的官员向他恭贺新年时,他便顺道将修路的事说了。
楚徊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笑道:“太后年迈,朕不好离了她在外地过年。”
“若是叫钟将军知道四哥就在益阳府等着听他的捷报岂不是更好?如此燕回关的将士也会感念四哥的恩德,越发卖命。”楚恒说着,心里也明白楚律虽没说,但楚律也有燕回关危机一日未解,便要留楚徊一日的意思。
楚徊笑道:“五弟的话有道理的很,但除了燕回关,朕还有整个魏国要打理。”
楚恒心里嘲讽地一笑,暗道若是楚徊这般以江山为重,便该早向燕回关派出援兵,如此,他中洲府的男儿便不用一路奔波前去燕回关了,笑道:“太后睿智过人,有太后坐镇上京,四哥只管安心地留下吧。”
楚徊并不知楚恒是心疼那派出去的十万兵马因此咄咄逼人,心里也不以为楚恒会大公无私地派出自己的兵马,只觉得这楚恒越发骄纵了,嘴里半分也不让人,因提到燕回关,便顺势说道:“不知燕回关情势如何了?”
楚律看了眼楚恒,说道:“钟将军并未再来信,想来钟将军老谋深算,定是扭转了局势,再过几日定有捷报传来。”
楚徊闻言沉默了一会子,心想楚律这话多半是敷衍他,钟将军这等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若不到万不得已怎会拉下脸发信求援,这等局势怎会轻易地就被扭转;但倘若他说出心里的猜测,便等于要求楚律派出援兵,如此就是在楚律面前落与下风,此后定会被楚律借着燕回关危机要挟。思量一番,便淡淡地说道:“既然三哥这般说,那想来燕回关是不要紧的了。”
楚恒眉毛一挑,暗道楚徊当真沉得住气,他这是还想跟楚律较劲呢。
楚徊面上从容,心里却有些着急,原本想着楚恒来了,楚律定会跟他一同劝说楚恒派出一些兵马,如今看来,这楚恒是跟楚律同气同声要拿着燕回关一事敲诈他的。这般想着,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入了这两人的局,继而又为燕回关担忧,心里想着再过两日,倘若两日后楚律、楚恒还是不提派出援兵的事,他便只能先开口了。
“听说五弟昨日冒充何必问在街头写福字?”楚徊没话找话地说道。
楚恒笑道:“是呢,小弟想着多冒充几次,只怕何必问就会自己个跑来益阳府了。到时候小弟跟他较量一番,只怕那第一才子的名头就落到小弟手上了。”
楚徊意有所指地笑道:“五弟还跟父皇在时一般胡闹。”
楚恒微微挑了挑眉毛,心想楚徊这是人在屋檐下了还不忘绵里藏针地警告他。
虽相貌十分相似,但兄弟两人素来便不是十分和睦,因此楚恒听楚徊说这话,便冲楚律呶了呶嘴。
楚恒待要拿了去见楚静乔的事从留客天中离去,便听门外顾漫之说道:“锦王府后院管事求见。”
楚徊一怔,暗道这锦王府后院管事过来做什么?因楚律、楚恒在,便平易近人地说道:“叫他进来吧。”
楚徊的话落下后,便瞧见赵铭家的弓着身子走了进来,赵铭家的瞧见门外余笙、耿奇声恭敬地等着,进来后又见楚律、楚恒站着,那伤了眼睛的人却站着,隐约猜到那人的身份,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哆哆嗦嗦地跪下,说道:“小的奉王妃的令来传话,王妃已经在前院倒厅中设下了洗尘宴,还请瑞王爷赏脸过去。”
楚律皱眉,厉声道:“就这点小事也要进来通传?”
赵铭家的头伏在地上,听到楚律的声音一颤,随即说道:“王妃说了要立时请了瑞王爷过去。”
楚律皱着眉头,暗道定是石清妍自己个化了妆后迟迟不见楚恒去给她请安,因此这不早不晌的就摆下宴席叫楚恒过去。
楚恒笑道:“三哥不是说三嫂子有些咳喘吗?三嫂子委实疼我……”
“三嫂子才二八年华,五弟足足比她大上一旬,若说什么疼不疼,叫旁人听了,不免觉得可笑。”楚徊静静地说道,暗道自己在留客天中住了几日,虽眼睛不方便,却也不曾有人设宴款待他。
楚恒笑道:“秦姑娘论年纪该叫小弟我叔叔呢,也算小弟我看着长大的人,如今不也成了小四嫂子了?”
“不想五弟跟秦姑娘这般亲昵,瑞王府的侧妃还缺一位,不若叫秦姑娘补上?”
“小弟后院里缺的何止一位侧妃,四哥若当真有心,明年便再在京里选秀,给小弟我挑上十几个出众的女子来填充后院,秦姑娘是小弟看着长大的,小弟对她下不了手。”
楚徊自是不能照着楚恒的话做,连续两年选秀,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