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皓瞅着低垂着眼睑的江婉沐,瞧久后觉得沉思默想中的她,是非常经看的一个女子,眉眼弯弯如同夜空中的月牙儿般的可爱。江婉沐的小心思转来转去,觉得男人可以凭着一时热情冲动做下决定,自已绝对不能糊里糊涂接受这番好意。她不想给自已的未来,无意中再培养出一个死敌。
江婉沐透过江婉逸看到偏执女人的本心,她们的心眼其实比针眼还要小。江婉逸从前为了和连子墨成亲相伴,对其费尽心机。她原以为谋划到一桩好姻缘,谁知有一天良人还是变成狼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她,无法面对自已情感方面的失败,竟然恨起她这个不相干的受害人。
江婉沐想起世子夫人的感叹:“家宅不宁,活生生的废掉一个有为的人。连家子墨原本是众人相当看好的一个人,这些年被家中之事所累,竟然一天比一天堕落。唉,世子瞧着不忍心他荒废下去,劝慰他,听得他一语‘都是自取其咎,怨不得旁人。”
江婉沐知道世子夫人说的话,时常都有她的深意。她忍下到嘴边的话‘如果这桩亲事有错,连子墨一定是错得多的人,他早早放弃那个为爱用尽心机的女人。’江婉逸还能记起当年她远远的瞧过,连子墨面对江婉逸时,嘴唇边的那朵笑花,只是往事休得再提起。江婉沐事后再想起世子夫人的话,想着她也许是好意,借事警醒她记得三年为期近在眉睫。
江婉沐因为连皓的话,再次想起世子夫人的话,同时也想到那对莫明其妙的夫妻。想到每次她不得不参加的聚会中,无意中掠过那对夫妻时,他们瞧着自已的莫名眼神。他们两人一个是面上神思恍惚,流露出淡淡的羞愧之意。另一个眼里满是对她敌意,眼光凶凶对她恨之入骨。仿佛与她要不死不休一般。
江婉沐面对这样的两人,她除去暗自苦笑外,就盼着有一种药。可以让这对夫妻同时喝下去,忘记他们曾经认识她的事实。她与她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王府和连家的关系。偶尔还是有遥遥相对的机会。江婉沐的心里。江家和他们一样,对她来说是早已过尽千山万水的旧事,哪怕再有面面相觑时,也不过是陌路人不小心擦边而过已。
江婉沐想明白这些事情,她抬眼望着连皓,一脸感激的低声对他说:“三爷,我已经能认得一些简单的字,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三爷在难得的休沐时间还要费心,那样我会觉得心里不安宁。”当年连子墨教她认字的事情,是江婉逸心里的一根骨刺。正因为这事,她才把自已看成死对头。前事是后事之师。她不能自欺欺人。能重蹈覆辙犯下相似的错。
她这回要是接受连皓的好意,那就叫做明知故犯死有余辜。江婉沐不想破坏她未来的安宁日子,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打消连皓的这份心思。连皓初听到江婉沐的话,心里涌起一阵欢喜,后来一沉吟,觉得江婉沐找借口拒绝自已的接近。江婉沐望到连皓沉下来的脸,赶紧加多一句话:“三爷,现在府里事多,听说世子爷和二爷天天忙忙碌碌。王妃那里肯定事多,难免会叫三爷过去有事相谈。”
连皓休沐日,他只要在院子里呆得太久。王妃总会有些事,叫人找上门来,让连皓过去帮着她一块处理。连皓听江婉沐这话,想想自已的休沐天数不多,而最近回到王府后,母亲也不象从前那样放任他,反而会交些事情给他做。连皓脸上有了笑意,开口说:“嗯,那认字写字的事情,你可以跟着院子里管事们学学,她们多少都会认些字,也会写字。”
江婉沐见到这事轻松解决,笑着点头接受连皓的提议。连皓和江婉沐两人心照不宣不提及此事,而王妃这时派人到院子里,说王妃那里有要事,让连皓赶紧过去帮忙。连皓走后不久,管事妇人拿来好几大块布料过来,她瞧着连皓不在房间里面,直接拿给江婉沐挑选。江婉沐伸手摸摸这些柔软的布料,她的眉头深皱起来,她粗劣的针线功力,还不能用在这种布料上面。
江婉沐担心自已会浪费掉好的布料,她在迟疑不决时,只能听从管事妇人的提议下,选中一块青底和一块灰底,两种净色的柔顺布料。她又接受管事妇人的帮助,由她亲手剪出十块男式帕子。管事夫人瞧着江婉沐望着布料的苦脸,自然明白她心里的忧虑,越软的布料越难下针,而且是越容易做坏。
管事妇人可以帮她剪出帕子大小,却无法伸手帮她做帕子这事。管事妇人听连皓话里的意思,明白他是不会管帕子做的好与坏,不过是想要江婉沐亲手做的帕子。管事夫人笑着安抚江婉沐说:“夫人,三爷用的帕子,一向都是用这种布料做的。瞧上去料子是太过柔软些,不过你仔细着慢慢来,下针时力气用小些,这十块帕子,还是能做得出来。纵使做坏了,你也不用担心,库房里还有这种布料。”
管事妇人离开后,江婉沐一脸悲催的瞧着那剪出粗样的帕子。吉言从外面进到房间时,江婉沐好不容易总算给帕子绣出一小段边。吉言默默的坐在一边做着自已手里的活,她的小脸上有着溢满甜美笑意。江婉沐苦着脸把拉紧的绳再次拆除,她抬头瞅到吉言的笑脸,瞧着她手中的红花鞋面,重重的叹息一声。
吉言抬头瞧下江婉沐手中的帕子,放下手中的活。她伸手拿过江婉沐手里的帕子,把那线快快的拆除,然后低声音对江婉沐说:“小姐,这会房里没人,我们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