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勉正在向张鹏飞汇报最近几天的日程安排时,张鹏飞接到了李静秋辞别的短信。李静秋在短信上是这样说的:“无论飞得多高,飞得多远,我身边总有你的拥抱。珍重!”
张鹏飞微笑着把短信删除,抬头看向孙勉,问道:“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的领导明天下午到?”
“是的,明天下午,由周清风委员亲自带队来,您和马书记都要去迎接。”孙勉回答着,不明白领导为何会笑。
张鹏飞低下头问道:“具体迎接时间,你都与秘书长说好了吧?”
“嗯,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他说明天上午让您去参观一家国有钢管厂,下午正好去接机,两不耽误。”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国企改革正要开启,的确应该去走访一些企业,提前做做功课,这个安排可以。”
“省长,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好,”张鹏飞刚说完,突然抬头道:“秘书长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孙勉回答完之后,醒悟到领导要的不是这个答案,马上又补充道:“他昨天喝得酒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而且……精神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
孙勉拿着笔记本回到旁边自己的办公室,他要再研究一下明天张鹏飞的行程,可是这一研究就研究出问题了,他发现时间表好像有问题。按照张建涛的意思,省长明天上午八点出发,去江平市郊县的金山钢管厂调研工作,在那里吃完午饭,下午一点半直接起程去机场迎接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周清风委员一行人。飞机是二点半到达江平机场,路上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从市区到江平机场一个小时完全可以到达,而且周清风是决策层委员,不但有严格的安保措施,所经过的公路要全部封闭,那么从市区到江平机场也就用不了一个小时,提前十分八分赶到,正好可以调整一下状态。但是从郊县的金山钢管厂出发就不同了,钢管厂与江平机场完全是两个方向,交通绕远。保守估计,从钢管厂赶到江平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而且郊县的公路也不会封闭,碰上堵车,那两个小时也有可能。
孙勉越想越不对,仔细回忆着张建涛刚才的安排,他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记好之后又重复了一遍,张建涛当时确认无误。孙勉急出了一身冷汗,拿出电话打给省委办公厅询问周清风委员长飞机的到达时间,以及省委书记马中华的出发时间。结果飞机的确是两点半到达,马中华一点半出发,与张鹏飞从钢管厂出发的时间是一样的,那么这就说明,如果张鹏飞按照这个时间去迎接,肯定会晚到半个小时,也许等马中华把人接走了,他还在路上。
孙勉感觉到不妙,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儿,下楼来到张建涛的办公室。
“小孙,有事?”张建涛抬头见来人是孙勉,有些意外。
“秘书长,刚才的时间我感觉有点问题,所以我想和您……”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哪里有问题?小孙,你的工作也太不细致了,秘书们都像你这么干,那能把我累死! ”
孙勉看着张建涛的表现,马上明白张建涛是有意整自己或者说整省长,当然,最后的结果,这个罪名也只能怪在孙勉的头上。自从张鹏飞与孙勉来到双林省之后,张建涛的工作就不是很顺,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机会,不但可以玩弄张鹏飞,更可以玩弄孙勉。如果孙勉没有发现问题,那结果只有一个,孙勉不配再当张鹏飞的秘书了,张鹏飞也因这件事成为笑柄,更有可能令周清风委员不满。
孙勉看了张建涛一眼,陪着笑说:“秘书长,我的记录是省长明天下午从钢管厂一点半直接出发去机场,可是时间上……”
“什么……你说一点半?”张建涛站了起来,“小孙啊,你刚才到底听没听我的安排,我说的是一点从刚管厂出发!”
“秘书长,原来是我记错了,真是对不起,差一点犯下大错。”孙勉知道不可能把责任记在张建涛的身上。
“小孙,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从钢管厂到江平机场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一点半出发,客人到了,省长也不会到!”张建涛拍起了桌子:“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这样的事也能记错?”
张建涛非常生气,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他愤怒地指着孙勉的鼻子开骂,把这些天的郁闷全都发泄在了孙勉的身上。孙勉也没有和他争论,低着头连声承认错误,一个劲儿地检讨。
“小孙,你要知道自己是省长的秘书,这种错误是最低级的,一位合格的秘书万万不能犯下这样的错误,你以后千万要注意!”
“秘书长,我向您检讨,以后会向您学习的。我……”
“好了,好了,这次你把时间记好了吧?记了就回去吧,要检讨找省长去!”张建涛不耐烦地挥挥手。
孙勉提着心走出张建涛的办公室,心想今后应该如何处理和他的关系。他知道张建涛希望安排自己人当省长的秘书,好端端被他抢了去,看他不顺眼也正常。孙勉来到楼上,并没有对张鹏飞说这件事,而是先给郊县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明天将午饭提前,让省长吃过饭之后还能有充裕的时间休息。随后,他又写了一份检讨,再次来到张建涛的办公室。
张建涛看了检讨之后,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也只能点点头收下了。通过这件事,张建涛对孙勉更加不满了,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