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震轻咳一声,“老大肯定是累了,要不冯姑娘明天再来吧!”
冯桥桥有些尴尬的看了熊震一眼,道:“那好吧。”
正当冯桥桥迈开步子打算离开的时候,屋中忽然传出一道清冷声音,“不用来了。”
冯桥桥一怔,“你没睡?为什么我敲门你不答应?”
屋中无人回答。
冯桥桥又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思,你为什么不让我过来?只要你教,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继续沉默。
“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让我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无论她说什么,屋中人依旧是一言不发,冯桥桥郁闷的转身出门去了。
熊震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原位磨刀去了。
屋中的罗烈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神色莫测,听到那渐渐远去的步子,唇角抿了起来。
他翻了个身,刚刚闭眼,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奔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门前。
“开门!”
冯桥桥锤着门,面色恼怒。
床上的罗烈眼角忽然一柔,不理会她,拉过被子真的蒙头大睡。
冯桥桥气坏了,就算是犯了罪,你也得审一下再判刑好吗?而罗烈,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犯了错还不给改正机会,直接就把她放弃了,过分。
她瞪着门,小手捏成了拳头,知道今天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了,否则以后那个死老头是绝对不会搭理人,更别说是教她了!
熊震站在一侧,欣赏着少女生动的表情,嘴角咧开,道:“冯姑娘还是回去吧,你也知道老大的脾气,他说不见你,就是不见你,他说你不用来,意思就是你以后来了也不见!”
冯桥桥豁的转过头,“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你老大,闭嘴!”
熊震一噎,道:“你这姑娘,真是不识好歹。”说着,袍袖一挥,转回去磨刀了。
冯桥桥眼珠儿一转,不再敲门,直接走到窗口边去。
现在虽然是春天,但夜晚还是很热,罗烈虽然掩了门,但窗户却还开着,熊震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以为自个儿的臭脸吓坏了姑娘,猛一抬头,正好看见冯桥桥撑着窗边要跳进屋内,惊的他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冯姑娘!你……老大在里面睡觉,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他的话还没说完,那道天青色身影已经落在了屋内。
熊震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这茶山的姑娘,都这么……不拘小节吗?!
冯桥桥就着月光,按照白日的记忆,摸索到了桌边,从腰间取出火折子点亮蜡烛,端着烛台直接进了纱帐之内,便看到床下丢着一双靴子,床上有一处隆起。
“对不起。”冯桥桥生硬道。
没人搭理她的道歉。
冯桥桥咬了咬下唇,“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忘了这件事情吧。”
不但没人搭理,床上那处隆起动也不动。
冯桥桥皱起眉来,老实说,进来肯定受冷脸她是知道的,但她不论前世今生还没这么跟人道歉过,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那你到底要怎么,才能重新教我?”
说这话时,口气已经有些急躁。
但罗烈好像是真的不愿意理她,既然还不开口,冯桥桥嘴角一僵,拿着烛台直接掀开床帐,“你这样不言不语不公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话我怎么猜得到你的心思?!”
说着,一把拉起床上被子,就不相信这家伙还是不理她。
然而,拉开被子之后,她面色一变,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床上没人。
可是,床上没人,方才是谁答话的?!
她这么想着,皱起了柳眉,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她心中一突,一个转身,就被站在她身后的罗烈吓了一跳,手中烛台差点掉下去。
罗烈抬手,握着她的手扶住了烛台,脸色背光有些阴沉吓人。
“你站在我身后干嘛,不声不响的。”冯桥桥道,从他手中抽出烛台,也抽出自己的手,脸色有些微红。
“你又回来做什么?”罗烈沉沉道。
冯桥桥撇了撇嘴,“回来被你耍着玩。”
罗烈身上披着单衣,直接越过冯桥桥,躺回了床上,道:“我没那份闲时间耍弄人,你走吧。”
冯桥桥抬眼望房顶,“你这人……我都知道错了!”
“我也知道错了。”罗烈淡淡道。
冯桥桥被他这话一噎,郁闷的想跺脚,从未见过如此斤斤计较的男人,她不死心的上前,想要同他讲道理。
但,脚下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冯桥桥握着手中的烛台向前跌了过去,并发出一小声抽气声。
她本来就站在离床很近,这一跌,自然是跌向了床面,但手中握着蜡烛,若是跌倒床上,且不说床上有人,但是满床的帷幔,只怕一点就着,她焦急的想要维持身体平衡,小手慌忙的拉住手边的东西,但毕竟这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她来不及稳重身形,手中的东西也不足以保持平衡,身子竟然往床柱撞去。
床上的罗烈百年难得一见见的学着冯桥桥最喜欢的动作——翻了翻眼皮,当然,没人看得见。
罗烈极速起身,伸手先是圈住了冯桥桥的腰,免去她和床柱的亲密接触,又伸出一手,迅速握住了烛台,一个回身,靠向床柱。
男女相叠,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