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条蛇,可是赚了我两百两银票,真够狠的。”
许秋白微微一笑,隐藏在温文尔雅下的,是一抹鲜少有人察觉的狡诈,“山上,离我的住处很近,事实上,他方才还来过,就在你进门的前一刻。”
西京挑眉:“我怎么不知道?”
“八门金锁阵。”
西京怪叫出声:“搞什么?居然把阵摆到这里来!”
“只有他想见的人,才能走的进去,他不想见的人,永远也无法走进他的住处,你要是想见他,我劝你别白费功夫了。”许秋白道,这几年他上去过无数次,都走不进去,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死心眼。
西京哀怨的瞅着窗外的竹林,“那怎么办呐,清嫣快来了……”
“她来了,你带她去见江岁宁,不就好了么?”
西京不顾形象差点哀嚎出声,“我这个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个死心眼的,要是她早些移情别恋,至于闹到现在这么僵?”
移情别恋?
许秋白心中一叹,是啊,若是阮清嫣移情别恋,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阮清嫣二十未嫁,那个人离开京城,上了茶山,不知怎的,他心中忽然有些疲累,意味深长的道:“找我也没用,你劝劝清嫣吧,若是那人喜欢她,不会把这事儿晾了五年。”
西京沉默不语,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西京站起身来,摇了摇扇子,忽然飒爽一笑,端的是风华绝代,他几步上前,靠近许秋白,用扇子遮着两人面颊,低声道:“几年不见,其实很想你,记得有时间来找我,抚慰下我受伤的心灵。”
许秋白眼角抽搐了一下,带着最温雅的笑容,用十分有礼的表情道:“快滚,不送!”
西京夸张的拍着胸口似乎十分悲伤,身后的索万一个踉跄,完了,公子男女通吃的毛病又犯了!
走出药庐的西京神清气爽的摇着扇子,正要打算离开,忽然被草丛之中的某处吸引住视线。
绿竹笛。
西京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弯身捡起,左右打量了下,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药庐。
做这种东西,可是这个家伙的长项。
*
晚阳。
冯桥桥睁开眼,看着不怎么熟悉的帐顶,猛然做了起来,口中还泛着苦意,让她想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面皮一红,翻身下床,袜子和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拿到了床边,冯桥桥穿好下床,果然觉得不怎么痛了,眼儿一抬,她看到罗烈握着一卷书册,靠在窗边软榻上翻看。
腹中一阵空荡,发出细小的哀鸣,冯桥桥尴尬的抬头,果然见罗烈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
“看什么!我一天没吃饭,当然会,会……”后面的话,却也有些不好意思。
罗烈将书放回桌案之上,抬手,对她勾了勾手指。
那动作,万分邪魅还带了些许玩味,冯桥桥一瞬间脸色更红了,“你当你在叫狗呢!”
“过来。”罗烈道。
“走不动,我痛着呢。”冯桥桥没好气的别过脸去,想到早上他和熊震的一唱一和,心里气闷的紧。
罗烈闻言,翻身下榻,一步步走了过来,阳光从他背后射入屋内,将他衬的更为高大英挺,冯桥桥忍不住退了一步。
“你干嘛!”
罗烈上前,一个弯腰,将她横抱入怀中。
“你走不动,我没得选择。”那话说的,好像是她在逼他一样。
“你可以自己走过来,没人要你这样……”她嘟囔道。
罗烈是沉默的,尤其是对待她的时候,除了沉默,更多的话语,不过是嘲讽挖苦,有的时候,便是冰凉的命令,但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却在在的表现出,他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照护她。
她并非无知女子,私心里也并不排斥这样的接触,毕竟,被这样出色的男人悉心照护,很难让她心如磐石,可,那张人皮面具却像是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死守着某处的安宁。
眼前的面貌已经算是人中龙凤,面具下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他为什么要戴面具,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对她的这些,难道也是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表象吗?
她的表情深沉,罗烈探查不出里面的深意。
他将她放到了软榻上,拿住一只药袋递了过去,“每月这个时候,每天吃一粒。”
冯桥桥醒过神来,接过,闻了闻:“还是那苦的要死的东西?”
“不是。”
“哦。”冯桥桥应了,又低头闻了闻,却分辨不清楚到底用了什么药。
他又再看她。
用那种莫测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冯桥桥晃荡着小腿别过脸去,也躲过了他的目光,让她十分别扭怪异的目光,她看到桌上的竹篮,站起身来,走到了桌边,罗烈的视线也便跟到了桌边。
冯桥桥暗暗呻吟一声,不是吧,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她浑身寒毛直竖,提起篮子,头也不转的道:“我饿了,回家吃饭去了。”
罗烈慵懒的躺会软榻之上,也没阻止她,熊震已经提了精致的食盒到门口,“老大算的真准,冯姑娘果然醒了,喏,吃饭吧!”
冯桥桥斜眼看罗烈,他已经继续翻书,像是方才的注视不存在一样。
冯桥桥松了口气,还好,别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