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跟苏锦起冲突的原因也没提半个字的盘子费之事,而是说自己去老蒋夫妇的点心店吃白食,引起纠纷,苏锦路过抱打不平这才结下的梁子。
朱癞子写这个原因的时候,苏锦还跟他起过争执,但朱癞子执意不写因收取盘子费而起了纠纷,苏锦当时只是想拿住朱癞子的把柄而已,所以便没有坚持;没想到此举后来却是一大妙处,苏锦可以正大光明的装作不知道所谓的盘子费之事,将此事仅仅定xing为简单的打抱不平而已。
赵宗旦心中愤怒的无以复加,这个朱癞子,居然蠢到留下亲笔字据把柄,此事可大可小,一旦落到死咬不放的官员手中,在大刑之下难保朱癞子不会开口和盘托出,虽然自己的根须密集,扳倒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和那个人比起来,自家还是力量太过单薄,仓促之间应对稍有不当,苦心经营数年的局面就可能毁于一旦。
蛀蚁毁长堤,只鼠失斗粮,防微杜渐不留破绽才是目前应该采取的主要策略。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朱癞子是何许人也?居然敢杀人放火?这字具如何得来?”演戏演全套,滕王此刻也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询问了。
苏锦也很配合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当然自己打抱不平的原因苏锦说的含含糊糊,只说路过店口,见朱癞子等人吃白食反倒殴打店主,气不过才命家仆出手相救,混没想到会带来如此恶劣的后果。
赵宗旦负手踱了几步,转头问道:“然则苏公子将这张字据交予本王,是何用意呢?”
苏锦直着嗓子道:“王爷明鉴,在下一介草民,浑然没想到凭空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在下只是秉承人道之心,救人于危难之中,却不料惹上的是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四条人命因此而亡,若不是我宅中仆役拼死维护,又机缘巧合拿住这匪首,逼他写下字据,那夜定然不能幸免。”
“但在下事后左思右想,在下此举实在是愚蠢,拿着这字据实际上便是给自己拿了一张催命符,那朱癞子定然会择机来取回这张字据,然则在下和家人定然无幸;想来想去,在应天府中,唯有王爷能替在下妥善解决此事,故而前来恳请王爷相助,王爷手眼通天,若得王爷相助,此事定然能得以平息;在下无所求,只求能安安生生的读书过ri子罢了。”
赵宗旦微微侧头,思索片刻道:“此事倒也不难办,就凭此张供词,本王便可命人拿了那朱癞子解送官府问罪处斩便是;只是本王奇怪,你为何不凭此证据自行报官处理呢?官府一样可以帮你解除后患呢。”
苏锦拱手道:“王爷勿怪在下对官府不敬,在下也曾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是据闻这朱癞子盘据南城,作恶岂止数年,实乃地头蛇一条,这么多年下来安然无事,想必门路颇多根深蒂固;在下深恐他在官府中亦有狐朋狗友,一旦我报官,风声走漏,派人拿他时人已走脱无踪,事后岂不更加招致报复,故而未敢报官。”
赵宗旦微笑道:“你倒是考虑的jing细,难得你如此信任本王,这件事便替你办了,解了你的心头之忧。”
苏锦忙行礼道:“王爷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王爷以后但有差遣,只要力所能致,在下定赴汤蹈火。”
赵宗旦呵呵笑道:“我能有什么找你办的,除非是请教诗此事本王可不是为了你苏锦,我大宋明主在朝,天下清明,没想到在本王眼皮底下倒有蛇鼠作恶,不知道便罢了,若知道岂能袖手,你且安心听信,不出数ri必有分教。”
苏锦陪着干笑两声,心道:你倒是义正词严,先让你得意着,老子此番胳膊拧不过大腿,且看以后,就不信我苏锦混不出个名堂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