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思菱的求肯,夏竦心愈发的恼怒,种种迹象表明,夏思菱已经为苏锦所迷惑,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了。
夏竦之所以听从柳宾华的建议设局诱捕苏锦,一方面是恼恨苏锦行为不检,自己的掌上明珠岂能容这小子随便玩弄,况且苏锦也非什么高官名门之后,就算是正常交往,夏竦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另一方面,夏竦对夏思菱的将来早有打算,皇上已经数年未遴选秀女进宫,今年大有可能要在全国遴选女官入宫,而夏思菱才貌双全,夏竦对女儿有绝对的信心;更重要的是,皇上至今无子嗣,只要夏思菱遴选进宫之后,讨得皇上欢心,生下子嗣来,那他夏竦的将来不问而知。
况且,夏竦还有另一番担心;朝的风吹草动从未逃过他的眼睛,晏殊和杜衍的夺相之争其实已经半公开化;苏锦显然是属于晏殊一派,从几次重要差事的推荐,以及私底下的一些流言都可以知道,苏锦是晏殊夺相的一大助力;晏殊老jian巨猾,不惜拿自己的侄女儿笼络苏锦,全不顾世人的非议将侄女的婚约解除;在这种时候苏锦和自己的女儿打得火热岂能不教人起疑心。
在夏竦看来,很显然这是老狐狸晏殊的一个诡计,他就是要用苏锦来引诱自己的女儿,一旦爱女受其迷惑,自己也将投鼠忌器碍手碍脚,如果做出什么丑事来,将来议论宰相任职之事,自己便等于有把柄握在晏殊手,想为杜衍说话也不能了。
综合种种考虑,夏竦这才决定将苏锦诱捕,他也不想这么快便跟晏殊直接撕破脸皮,但是任由形势发展下去,自己将越来越被动。
他相信夏思菱目前还不至于那么愚蠢的便被苏锦坏了身子,所以便要赶快快刀斩乱麻,否则一旦发生了苟且之事,夏思菱遴选进宫之事自然是泡汤,自己父凭女贵的算盘也化为泡影,而且一旦晏殊拿此事要挟自己,自己岂非要受这个老狐狸的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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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菱轻声道:“爹爹,你说的这些,苏公子都告诉女儿了,女儿知道,苏公子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实际上苏公子为了顾念女儿的名声不愿跟女儿来往,是女儿爱他太甚,才硬是要和他来往的。”
夏竦怒道:“糊涂,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告诉爹爹,他到底怎生逼迫于你,才令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菱儿你放心,今夜爹爹将他活埋了,今ri之后再无一人敢提及此事,从此后你无需在担心受此人胁迫。”
“爹爹,你错了,女儿是心甘情愿的爱他,而非您所想的那般受他胁迫,苏公子和女儿之间清清白白,并非您所想的那般不堪;女儿求爹爹饶了他,您不是最疼爱女儿么?从小到大女儿未曾求肯过爹爹什么,这一回便当是女儿求您了。”夏思菱哀求道。
夏竦气的发抖,指着夏思菱喝道:“你这是要气死爹爹么?半夜三更这小贼都敢登堂入室,你还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你不顾廉耻倒也罢了,还给爹爹和夏家列祖列宗的脸上抹黑;不成!今ri这小贼死定了,你要是再执迷不悟,爹爹可不再顾念父女之情。”
夏思菱跪倒在地,哀哀哭泣道:“爹爹,您难道一点都不顾念女儿的请求么?”
夏竦怒吼道:“什么请求?同意你和这小贼苟且?他能抛下晏家女子娶你么?你当面问问他,他若是能写下保证书和晏家断绝关系来娶你,爹爹虽不愿意有这么个品德败坏的女婿,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或许不再为难他。”
夏思菱看了抿嘴不动的苏锦一眼,转头道:“爹爹,您这是强人所难,晏小姐和苏公子情深意重,同过患难,共过风雨,您要苏公子和晏家断绝关系,不是要让苏公子做不仁不义之人么?苏公子岂能答应?”
夏竦怒骂道:“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贱女子,你倒是一片痴心,可这小贼可曾为你牺牲半点?你瞧瞧他那摸样,事到如今,他若对你真心,早就该表态和晏家断绝关系;可是他充耳不闻,很明显在玩弄你而已,你竟然看不出来,真是气煞老夫也!”
柳宾华叫道:“舅父跟他罗嗦什么?拉去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夏思菱猛然起身,张臂护在苏锦面前尖声道:“谁敢!”
夏竦快要气疯了,哆嗦着手指着苏锦骂道:“你这小贼,亏你还能淡然处之,你若是男儿,此刻便该有所担当才是。”
苏锦温柔的看着夏思菱,轻声道:“夏小姐,你对我一片真情,这辈子我苏锦也没法报答;庆幸的是,你也是懂我之人,也不枉你我相恋一场;你爹爹说的对,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从一开始我们在应天府相识之时,你我之间便注定了不能再一起,人力难违天意,如之奈何?我和晏小姐有诺言在先,除非晏小姐移情别恋,否则我岂能负她?你爱的也不是一个始乱终弃之人对。”
夏思菱泪如泉涌,不住的点头抽泣。
苏锦道:“莫哭,莫哭!天意弄人,造化弄人,你的是名门贵女,我也不可能将你收为妾室,那样对你而言岂非不公之极,你也不愿意让夏家蒙羞,所以注定是难了之局。”
夏竦怒骂道:“你倒是清楚的很!要我夏家女子作妾室,你疯了不成!”
夏思菱哭泣道:“其实,奴家也是明白的,只是奴家实在是放不下你。”
苏锦道:“原来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够一起寻个世外荒岛,大家开开心心的住在一起,无世俗之言语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