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澈点了点头,眸子里的笑意依旧莹亮,在月光下如黑宝石般耀眼,翼睫因笑意轻颤,风华绝伦的俊颜在月辉下如泛着光润般俊美无匹。
侧身让开门,在苏紫衣经过时,段凛澈低沉的声音如叮咛般说道:“记住,定情信物是要时刻戴在身上的!”
苏紫衣跨进屋内,闻言顿住脚步,未回身,只微侧着头:“放心,我一定会‘时刻’戴着的!”直到用它将你送入万劫不复!
苏紫衣说完,垂眸将眸光里的阴冷扣在眼帘之下,反身将门用力关上,冷冷的看着门外的剪影,直到他一闪不见,才转回身--
“你干嘛?!”苏紫衣吓了一跳,便见刘凯旋一动不动的站在门侧,圆圆的眼睛轱辘转着,手里举着一把剑,见了苏紫衣,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被人点穴了?”苏紫衣拔下头钗,用圆盾的一头在刘凯旋的穴道上用力的击了一下,所剩无几的内力,苏紫衣调动的并不顺手,解穴也只能靠头钗助力。
垂下双手,刘凯旋有些颓唐的看着苏紫衣:“我本想出去帮你的,谁知道被人自窗户外打进来一个暗器,击中了我的定穴!”还没出手便被点了穴,明显将刘大小姐打击的不轻!
苏紫衣自刘凯旋身上捏起一片树叶,对照这窗户纸上薄薄的一条缝隙:“这个就是攻击你的暗器!”
刘凯旋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盯着苏紫衣手里的树叶看了半天,随即绕着苏紫衣转了一圈,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见苏紫衣摇了摇头,刘凯旋松了口气,接着道:“你怎么会招惹上六皇子,六皇子在边关时我便认得她,但凡靠近她的女人非死即伤,据说他练了个什么武功的,专门杀女人!也就是这京城里的女人不知道才会对他趋之若鹜!”
苏紫衣眸光暗了暗,这个六皇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我会为那些女人报仇的!”
“别了!都说六皇子的武功高深莫测!”刘凯旋将苏紫衣手里的树叶抽了过来,反复看了看:“但这手捏花飞柳,便可窥一二,没事还是不要招惹这样的煞星!”
“煞星?”苏紫衣含笑看着刘凯旋:“明知他是煞星,还要帮我,你胆子倒是挺大!”
刘凯旋懊恼的收起手里的剑,转身边走边说道:“一招没出,没脸说帮忙!”
顺着刘凯旋走过去,苏紫衣惊讶的看着自己满床的东西:“这是……”陆老太君送来的用度也太夸张了!
吃的、用的、穿戴的,摆了满满一床的东西,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苏紫衣头疼的看着这堆东西:“怎么一下子送来这么多?”
“不是一下子送来的,是排队送来的!”刘凯旋扶额一脸痛苦的说道:“你不在的一下午,我替你开门开到手软!”
见苏紫衣疑惑的看向自己,刘凯旋指着那满床的东西道:“整个储秀宫的储女,除了我、还有你那三个姐妹没给你送东西外,其他的都来聊表心意了!”
苏紫衣拧起眉头,这个九皇子真是能给自己添麻烦,这番美人恩还真是消受不起了!
苏紫衣和刘凯旋一起将东西全都抱到了桌上,堆了满满一桌子,把桌下也塞得满满的,苏紫衣才自最下面发现了陆老太君送来的衣服首饰,以及平素自己最为喜欢的江南锦绣的布艺鞋。
抓起鞋梆,苏紫衣说不清自己何以如此犹豫,直到翻开鞋梆看见底部用艺绣庄独有的绣法绣着一个‘陆’字,苏紫衣才抿起嘴角,吸了吸微酸的鼻子,深深的吁了口气。
陆老太君曾经说过,她老了,不能给孙女纳鞋底,但凡活着一天便一定要亲自在鞋梆上绣她的姓,陪着孙女走好每一条路!
“这个老太婆,眼神是越来越差了!”眨了眨模糊的视线,苏紫衣抚摸着鞋梆上的刺绣挑剔的自语道。
“怎么了?”刘凯旋自床榻上爬了起来,不解的问道。
“没事!”苏紫衣说完,抓起搭在床侧的宽大棉布长裙,走向一旁的屏风后,简单的洗漱后,走出屏风,却见屏风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梳着双丫髻,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身量不高刚够苏紫衣的肩头,一身玄黑色的劲装,唯有腰际系着一个很特别的腰封,站在屏风旁几乎和屏风融为一体,不是苏紫衣正好走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连她的呼吸都轻浅的看不到胸腔的半点起伏。
“你是谁?”苏紫衣凝眉问道。
躺在床榻上已有困意的刘凯旋,闻言朦胧着双眼看了过去,随即猛地坐起身子,对苏紫衣道:“我都忘了,这个小丫头,是今个下午就过来的,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站在那里!”
苏紫衣吃惊的看向刘凯旋:“从下午就一直在这了?”得到刘凯旋肯定的答案后,苏紫衣诧异的看着这个小丫头,一种毫无存在感的存在,从自己进门到现在竟然没有半点被窥视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奴婢童茵,奉命保护郡主的安全!”童茵的声音很清脆,扬起的小脸清新秀气,只是一双眼睛却如死人般没有一丝波动。
“奉命?奉谁的命?”保护还是监视?!无论怎样,苏紫衣都不喜欢这种突然强加在自己身边的人。
“奉你未来夫君的命令!”童茵很肯定、很干脆的回答道!爷就是这么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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