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段寒扉自苏玲玉从偏殿里出来便紧着问道:“皇祖母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苏玲玉淡雅的笑着道,无论之前自己丢了多少丑,只要自己如今是段寒扉的妻,就势必要重新想法赢回他的心。
段寒扉弄砸了和皇太后的合作,心中本就忐忑,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皇太后之后的想法和打算,所以在皇太后将苏玲玉单独叫走后,心底是焦急且焦躁的,哪怕皇太后有一丝愤怒的反应,也比如今一点反应没有的好,可现下,苏玲玉只用一句‘什么也没说’打发自己,让段寒扉更觉得苏玲玉不和自己贴心,连带着苏玲玉脸上如此无所谓的笑容,更让他觉得碍眼。
“什么也没说皇祖母会多此一举的叫你去偏殿?”段寒扉语速极快的低喝道,妖魅的眸子里多了份暴躁。
苏玲玉愣了一下,吃惊的看着这个自来便对自己温柔如水的情郎,便是之前恼恨自己也不曾对自己如此明显的厌恶,苏玲玉眼里泛起氤氲,随即低声道:“皇祖母就是问我,苏紫衣是不是假冒的!”
“这还叫什么也没说吗?”段寒扉咬着牙,怒瞪了苏玲玉眼,转而盘算着皇太后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如果现在的苏紫衣是假的:“那真的苏紫衣呢?”
苏玲玉紧忙左右看了看周围如木雕般一动不动的宫女们,压低了声音道:“玲玉也不知,许是被这个假冒的害了吧!刚才皇祖母问时,我说不知道!”
苏玲玉说完求救似的看着段寒扉,若让周围的宫女们听到两人的对话,告诉了皇太后,那不是直接就将皇太后得罪了!苏玲玉低声娇柔的唤道:“扉哥哥--,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么?”
那一声‘扉哥哥’让段寒扉焦躁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却在看到进来的一双璧人后瞬间消失,只牢牢的盯着那一身淡紫、清丽从容的人儿。
苏玲玉顺着段寒扉的视线,看向苏紫衣,心中多了份愤恨,男人都是如此,对于得到的都是少了些兴趣,对于得不到的总是朝思暮想,论样貌、论气质、论才情自己样样都超过这个苏紫衣,而对于段寒扉而言,这个苏紫衣就是块到嘴又被撬走的美味,怎能不口留余香、垂涎三尺。
皇太后再次步入正厅时,似乎对段寒扉和苏玲玉并未离开有些不悦,稀疏的眉头微微一拧,在段凛澈和苏紫衣踏进门时,冲段寒扉开口道:“你们怎的还不去给你母后请安?”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让段寒扉脸色瞬间难看的撇了撇嘴,欠身道:“孙儿告辞!”随即转身和苏玲玉一同出了屋。
出门时冷冷的瞪了苏玲玉一眼,皇太后态度突然如此变化,少不得和苏玲玉单独在偏殿里的应对有关,也不知苏玲玉怎么惹怒了皇太后。
苏玲玉心头紧的发慌,手脚也跟着发冷,似乎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孙儿叩见皇祖母!”段凛澈先行跪下,凤眸似含着笑意,细看却深不见底,嘴角习惯性的勾着一份近乎慵懒的邪笑,那份浅于表的笑意挡住了他所有的冷冽,却添了笔重彩的凌然风华。
苏紫衣紧随其后:“叩见皇祖母!”在扬起头时,便听皇太后一声轻叹。
“快起来,跟你母妃真的是太像了!”皇太后不由的走向前,亲自将苏紫衣扶了起来,琥珀般的眸子带着浑浊的视线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苏紫衣,一语双关的道:“说你不是你母妃的女儿,不会有人信的!”
苏紫衣淡淡一笑,坦然的接受着皇太后的打量,自己和蓝月仪很像,这一点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苏紫衣眼里的坦然,让皇太后自见到苏紫衣的容貌后便有的怀疑更重了,如果不是事后自己也查了储秀宫的查体记录和皇家玉蝶,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个苏紫衣真就是茹婉郡主了!
皇太后一手抬着苏紫衣的手,一手轻拍着苏紫衣的手背,一脸怜爱的道:“汾阳王府如此的乌龙,倒是成全了寒扉和那个苏大小姐了,反倒是让我家紫衣受委屈了!”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无需串通便知道什么样的说辞最能保住皇家的颜面,这个罪过汾阳王是不想担也得担了!
“皇祖母放心,孙儿不会让紫衣受委屈!”段凛澈自一旁含笑着道,眸光阴沉压盖着所有的情绪。
皇太后点了点头,似乎对段凛澈的说辞颇为满意,只是看向段凛澈的眸光里多了份犀利:“你若是让紫衣委屈着了,岂不是对不起这出‘乌龙’了!”
“那是!”段凛澈谦逊的欠了欠身子,凤眸中锋芒依旧:“孙儿若不珍惜,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成人之美?”
“你和紫衣也算是‘成人之美’吗?”皇太后冷声问道,嘴角却依旧勾着一份慈笑。
段凛澈轻声一笑,眼里多了份戏谑:“皇祖母该不会以为只有五哥才可以和茹婉郡主成就佳话吧?”
皇太后脸色一变,原来段凛澈已经知道是自己逼着段寒扉娶的苏紫衣了:“紫衣毕竟是哀家的外戚,哀家自然希望她得一良配!”
“孙儿就是紫衣的良配!”段凛澈眸子里渗出一丝不经意的霸气,伸手便将一旁看戏的苏紫衣揽入怀中,苏紫衣的手随即自皇太后干枯老皮的手里滑落。
段凛澈盯着皇太后落空的手道:“以后,苏紫衣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能窥视!
皇太后心里一颤,这种公开的宣战,让皇太后沉寂许久的血液翻滚沸腾,纵使宏绪皇帝,这么些年也不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