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希望我回来吗?”
慕君歌笑笑,“朕下了旨,让你安置了太后的灵柩再回来。”
“臣弟没看到人去宣纸,臣弟只记得当时皇兄说,一个月就可以回来,一个时辰也不会多。”
慕君睿吸了口气,这个时候他不想再多说废话,饶是他平日镇定自若,但是在云重紫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越发不安,时间越长,她越会被带离得越来越远。
“皇兄,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三娘失踪了,你快下旨去找,不然就晚了。”
慕君歌猛地意识到,小七和云重紫的失踪没有关系,不然他们此时应该在私奔逃跑的路上。
“这事有些蹊跷……”慕君歌在想到底是谁帮云重紫逃走的?
“皇兄,你是怎么打发金国和亲使的?”慕君睿忽然转了话题。
“他们就是突然……”慕君歌猛地站起来,“难道是他们做的手脚?”
慕君睿用力点了点头,现在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大半,皇后把三娘让达魁运出宫会出现差错,一是她俩是先没商量,唐安然临时起的主意,既然想把三娘运出宫,就不得不找她身边的暗卫,那就只能找达魁,二来就是达魁受命于其他人,前面金国使者突然不提和亲的事,必然是有了其他的计划,那就是把云重紫运出宫去。
他眉头一皱,“皇兄,关安哲一定来大元了,快下令拦住他们。”
大元全国所有城镇全部戒严,出入必须搜查,可是这还是晚了。
※※※
云重紫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出了大元边境,正在大草原上狂奔着到了塞外。
身边的人看到她醒来,立即扶她起来,“三娘,饿不饿?还是喝点水?”
云重紫打眼看了两眼她,虚弱地张了张嘴,那人立即把水壶拿过来喂进她的嘴里。
她稍稍一顿,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
“你放心,现在出了大元,已经没给你下药了。”
云重紫这才就着那人的手喝了两口,然后摇了摇头,低声叹了声,“小雪……”
这十多天日夜赶路,云重紫醒醒睡睡,但意识还是清楚的,她不是不能开口说话,可却一路沉默,这是她第一次开口。
小雪扑通一声跪在马车里匍匐在她的脚下,“三娘,你要打要罚,我都毫无怨言。”
云重紫缓缓地吸了口气,胸口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但肺里有些火辣辣的痛,他们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吃了后就没日没夜地昏睡,不过好在意识是清楚的,她知道身边有人背叛了自己,不然假死药的药效过去,睁开眼看到的应该是慕君睿才是。
棋错一着满盘皆输,她输给那个永世被人赞颂的圣武大帝,倒也不算丢脸。
云重紫对着小雪哭泣却没有忏悔的脸颇有些无奈,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就是说小雪已经年不把自己当成唯一的主子了。
她并不想探究小雪为何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总归有她没顾虑周全的地方,事到如今再去计较也没什么用。
既来之则安之吧。
云重紫又不再说话,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外面,辽阔的草原上一望无际,时值酷夏,大金还很凉爽。
有马蹄声哒靠近,有人低头看过来,云重紫不意外地看到那张冷硬的脸。
关安哲越发意气风发,他披着风张狂地睥睨过来,蓝眸深邃地像骤起的漩涡,在对视的刹那间有一闪而过的冷冽。
“好久不见。”
他们给云重紫下的药让她浑身无力,她倚靠在车厢里笑笑,“劳烦王上亲自来接我去做客,是三娘的福气。”
“呵。”关安哲冷笑一声,他薄凉的唇翘起诱惑的弧度,“这么久没见,丫头还是这般口齿伶俐,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别走了,孤正缺个人作伴。”
云重紫早就习惯关安哲的霸道,对他的话也并不放在心上,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就见小雪整张小脸都在颤抖着,说不出的苍白与悲凉。
她不耐见地闭上眼,开始想些自己算错的事情。
云重紫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这点医术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记性好,还有运气好遇上师父,加上上辈子多看了几本书,又重活了一世知道点不足为外人知道的事,才有如今的际遇。
可是有些事会因为重新来过会变得不一样,她上辈子就没遇到七郡王,母亲没有和宝亲王在一起,祥哥儿不会拥有爱情又不得不失去它而痛苦,她也只听闻圣武大帝之名,心里为他的早逝而遗憾。
这些都没有,所有做什么事除了算计还有运气,她获得重生就已经是最幸运不过的了,又不是半仙什么都能算得准,人生怎么可能一点坎坷都没有。
不过她知道关安哲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只是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偏激的执着罢了。
云重紫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失踪,最着急的应该是唐安然和慕君睿了,她在心里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二人。
慕君睿还好说,只要她不死,这一生一世无论身在何方,她的心里只会是这个人。
可是唐安然……为了让她在争斗的后宫里成长起来,她找到太后说了一番话。
她对唐婉柔说:安然被保护的太好了,等我们都走了,她一定要被人欺辱,什么唐家的皇后,什么鲁国公的荣辱也都会轰然倒塌,既然谁也不可能守护她一辈子,不如就推她一把,让她学会坚强的独立和残忍的手段,教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