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姐儿,你六妹妹那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为何要偷你的紫纹佩?你丢了东西,告诉你大伯母,她自会在府里彻查,帮你寻到那玉佩。你不能把脏水泼在你六妹妹身上。”
见白璎珞一脸微惊的站在门前,白老太太脸上有些怒气的看着白璎芸,话语中,分明不信白璎珞会做那等偷盗之事。
眼中蓄积出了委屈的泪水,白璎芸瘪着嘴看了一眼屋内一众面色或犹疑或探寻的人,方目光炯炯的看向白老太太说道:“祖母,芸儿没有乱说,芸儿亲耳听到六妹妹屋里的小丫鬟,说见过六妹妹手里有我的紫纹佩。”
“祖母,珞儿没有拿五姐姐的玉佩。”
情急的辩解着,白璎珞在脑海里,迅速的把屋子里伺候她的小丫鬟筛选了一遍,心里,顿时锁定了一个对象。
“走,去怡安阁。”
面色平静,白老太太沉声说完,扶着炕几站起身子,由赵妈妈搀着朝外走去,而屋内的一众人,也忙不迭的站起身跟着朝外去了。
怡安阁,是白璎珞所住的院子。
靖安侯府是座三进的大宅子,白老侯爷和老太太住在三进正屋庆安堂,东厢原本住着三儿子夫妻二人,自那年之后,就空了出来。
二进的正屋茗雅园,住着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东西厢分别住着一众儿女和妾侍。
一进正厅,悬挂着先帝赐下的匾额“忠勇贤孝”,昭示着先帝对白老侯爷一片忠勇之心的嘉奖,是故,那儿便被做了议事厅,抑或是要宴请宾客时的宴厅之用。
而一进的东西厢房,则各自住着二房和四房。
怡安阁位于一进西厢,旁边比邻五小姐白璎芸的院落云水阁。
如今恰逢桃李芬芳的季节,虽天气暖和,可从三进庆安堂一路走来,众人的额头鼻尖,仍旧渗出了一点汗意,而慢步走在前面的白老太太,愈发显得轻喘不已。
“祖母,您就乘着软轿吧,您这样,不说珞儿,就是几位伯母婶婶,都心疼的紧呢。”
白璎珞搀着白老太太软声说道。
安抚的拍了拍白璎珞的手,白老太太慈声说道:“不碍事,祖母还没老到腿脚不利落的岁数呢,如今走动走动,刚好看看园子里的花花草草。”
听白老太太如是说,白璎珞的心里,顿时有些轻微的释然了。
旁人如何怀疑她不打紧,只要老太太的心里是相信她的,那便无碍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怡安阁,远远地,就看见已经有丫鬟在院门处候着了,定睛一看,正是昔日白老太太指到白璎珞身边服侍她的沉香。
“奴婢见过老太太,见过三位夫人……”
恭敬的行了礼,沉香请了一众人进去,一旁,早有伶俐的小丫鬟打开了帘子。
朝前走了几步,白老太太倏地顿住脚,转过身在院落里打量了几眼,目光,却是微不可见的在二夫人脸上扫过,一瞬间,二夫人便觉得脸颊边火辣辣的滚烫起来。
一边是云水阁,一边是怡安阁。
云水阁里,桃花开的绚烂,迎春花开的和煦,唯有怡安阁里,只有墙角处的两颗梨树孤零零的开着几朵孤寂的清冷花朵,满院子,也就靠墙的那两片绿草,能让目光有着落的地方。
“靖安侯府什么时候这么寒酸了?连嫡出小姐的院落,都这么枯败?”
白老太太沉声说完,迈开步子进了怡安阁的屋门,顿时,连世子夫人薛氏的脸上,都有几分不好看了。
心中有些怨怪,又有些委屈,薛氏目光不善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紧跟在白老太太身后进了屋。
怡安阁北屋三间,正屋被用来做了待客的地方,左梢间是白璎珞歇息的寝屋,而右侧的博古架后,则是书架案桌以及琴案,一眼望去,通屋整洁,屋子里,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
这是白老太太第一次来白璎珞的屋子,只看了一眼,老人家的心里,对这个孙女儿,便又多了几分疼惜。
看着那张书桌,白老太太的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了,那是三子白士鸣从前用过的书桌。
神思恍然,白老太太仿佛看见了儿子坐在的模样。
回过神来,白老太太深呼了一口气,由赵妈妈和白璎珞扶着,坐在了上首处的软榻上。
“珞姐儿,把你院子里的丫鬟,都叫进来吧……”
开门见山的说着,白老太太的眸光,在屋内的几个丫鬟身上逡巡扫过。
此刻屋内除了白老太太和世子夫人等一众跟随来的人,怡安阁内的丫鬟,便只有贴身伺候白璎珞的流苏和流莺,还有从前白老太太指来的沉香。
得了白老太太的吩咐,流莺掀开帘子出去了,不一会儿,领着六个小丫鬟进了屋子。
一排三人,六个小丫鬟跪倒在地,给白老太太和三位夫人磕了头,方站起身,规矩的低垂着头。
“芸姐儿,你不是有证人吗?”
白老太太转头看着白璎芸问道。
从二夫人身后站出一步,白璎芸看着第二排中间的那个小丫鬟说道:“嫣红,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绿衣小丫鬟一脸的惊恐,忙不迭的跑出来跪倒在地,一脸懵懂的看了白老太太和白璎珞一眼,又看向白璎芸问道:“五小姐,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脸上有些许的怒气,白璎珞一双俏目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昨儿傍晚,不是你在小厨房后头和香翠嚼舌头吗?怎么,昨儿说过的话,今儿就不敢认了?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