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有一半的股份是十一皇子的?”
吕荣辉瞪圆了眼睛看向躺在床上正“咯嚓、咯嚓”咬着甘蔗的吕明阳。
吕明阳点头,扔了手里的甘蔗头,接过一边小厮递来温热的帕子擦了擦手,翘唇一笑,淡淡说道:“不仅仅是园子,她名下所有的产业,十一皇子都有一半的股份!”
吕荣辉顿时惊得像截木头人似的怔怔的站在那。
“十一皇子……”
吕明阳点头,嘿嘿笑了问道:“六叔,我爹有没有跟您说过,睿王爷很护着十一皇子的。”
吕荣辉恨恨的瞪了眼吕明阳。
这不是废话吗!
即便吕荣润不是京官,但四品大员的地方官,他要是不把京都的这些关系摸顺了,他这四品大员随时都能让人抹成七品芝麻官!
吕荣辉在吕明阳身侧的椅子里坐了下来,然后端了一侧几上的茶盏抿了口茶,温热的茶水滑过胸腔,大惊之下急剧的心跳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你确定?”吕荣辉犹不死心的看着吕明阳。
吕明阳扯了扯嘴角,再度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当然,我还知道,是叶家的九爷向十一皇子举荐的罗姑娘!”
“怎么又扯上了叶家!”吕荣辉手重重的拍了下身下的椅子扶手,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什么,你赶紧的一次性说完,说完了,我好想想,这事到底怎么办。”
吕明阳双手一摊,淡淡道:“没了。”
吕荣辉点了点头,两只手握在一起,手指动了动,稍倾,抬头看向吕明阳,闷声道:“既然扯上了十一皇子,这园子也好,酒楼也好,我们肯定是不能要了!”
吕明阳点头。
这点,他想过了,他爹可还没历害到跟皇子争风!
这要是皇子的产业都敢抢,那回头,皇上是不是得问一声,“朕下的这把椅子你是不是也想要!”
“可是,你是正四品大员的嫡长子,即便是皇子,也不能随意诛杀,是不是?”吕荣辉唇角微翘,笑了问道。
吕明阳笑道:“没错,就算是皇上要杀人,那也得给个理由。”
“所以……”吕荣辉抬头对上吕明阳笑得明媚的脸,顿了顿,说道:“我们要是只问罗姑娘拿些赔偿的银子,这不过份吧?”
吕明阳摇头,大力说道:“不过份,一点都不过份。”
吕荣辉点头,他回头对一直没出声的韩光华看去,温和着问道:“光华,你说呢?”
韩光华笑了笑,轻声说道:“正是六叔说的这个理。”
“那六叔,你打算问罗姑娘要多少银子?”吕明阳看了吕荣辉问道。
吕荣辉掸了掸身上根本就没有灰,然后掀了袍角,脚一翘,眯了眼睛,笑道:“不多,五万两!”
五万两?
不多!
吕明阳怔过之后,点了点头,确定眼前这个狮子大开口的人确实是他那个见了银子就像狗见了屎的六叔。
吕荣辉微微眯着眼,想到那白花花的五万雪花银转眼就要入囊,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只是……
吕荣辉朝半了闭眼靠在床上的吕明阳看了看,又看了看嚼了抹笑坐在一侧的韩光华,默了一默后,轻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六叔想听什么?”吕明阳斜挑了吕荣辉一眼问道。
吕荣辉其实也不是想听什么,就是觉得这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自己一个人闷着高兴少了气氛。等对上吕明阳那淡然的好似他们到手的不是五万雪花银,而是五万块破砖头的目光时。吕荣辉撇了撇嘴角,哼哼道。
“明阳,我怎么瞧着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呢?”
吕明阳扯了扯嘴角,高兴?他为什么要高兴?
再说了,你以为你开口,人家就真的会给?他要是死在这,说不定还真能拿到手,问题是,他现在不是没死吗!这样一想,吕明阳看着他六叔的目光便变了变,没来由的多了几缕寒光。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吕荣辉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六叔,我是在想啊……”吕明阳一脸讥诮的看了他六叔,说道:“你看,我这活得好好的,万一这罗姑娘因为我还活着不肯拿出五万两银子,你打算怎么办?”
“呸,你要是真死了,就不是五万两银子的事了!”吕荣辉说道。
吕明阳挑了挑眉梢,跟韩光华交换了个眼神,问道:“那是多少?”
吕荣辉才要开口,但对上吕明阳略带寒意的眸子时,心头一震,必竟也是处理了十几年庶务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又是最会琢磨人心的,顿时明白过来,吕明阳的意思。
明白过来,吕荣辉当即便板了脸,对吕明阳训道:“明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着,回头罗姑娘因为这五万两银子跟我讨价还价的,六叔心里一恼,就想着,你怎么不死了是不是?”
吕明阳扯了扯嘴角,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六叔,是个聪明人,不怪祖母偏疼你!”
吕荣辉见自己真说着了吕明阳的心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拍了桌子道:“明阳,你怎么能这样想六叔,在你心里,六叔是那种见利忘义,把银子看得比亲人还重要的人吗?”
吕明阳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吕荣辉捏了捏手心,不满的说道:“明阳,你真是太伤六叔的心了,亏得我们一接到消息,就连夜动身,一路换了几匹马,赶路赶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