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富贵本来就是个浑人,可是,遇上苗翠花,打不打不过,耍狠,人家比你更狠!几回下来,早就蔫了!
这会子一脸委屈的看着苗翠花,吸了鼻子委屈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人跟前给我留点面子,可是你……”
“好了,什么面子不面子,”苗翠花瞪了罗富贵,“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罗富贵一愣,怔忡的说道:“这跟命有什么关系?”
苗翠花便冷笑,手一松,在罗富贵身边坐了下来,讥诮的道:“说你是个棒槌你还真就是个棒槌,你以为罗小将是编瞎话哄你呢?我年前跟你说,叶家的九爷看上了果儿,你现在信了吧?”
“叶九爷看上了罗青果?”罗富贵嘴巴张得能吞下个鸡蛋。
苗翠花抬手作势便要打,吓得罗富贵连连抱了她那只手,“哎,别打,别打,我这皮糙肉厚的,打两下没关系,可别伤了你这手!”说着,还往嘴边吹了两吹,“花,刚才手没疼吧!”
苗翠花“噗嗤”一声笑了,抽出被罗富贵握着的手,没好气的说道:“罗富贵,我跟你说,你大姑她打什么主意我们不管,面子上的情份做到了就是,别的,跟我们没关系。你要是敢背着我乱来,回头让我知道了,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罗富贵连忙指天起誓的说道:“不会,不会,花,我肯定听你的,你是我姑奶奶,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指哪,我打哪,我们才是一家人呢!”
苗翠花这才满意的笑了。
指了桌上的茶壶说道,“去,给我倒杯水,说这半天的话,渴死我了。”
罗富贵当即站了起来屁颠屁颠的去倒了杯水,递到苗翠花手里。
苗翠花捧了杯子喝了两口,稍倾,将杯子一搁,冷冷一哼,没好气的说道:“你大姑打的如意算盘,不管是将娜娜嫁给小将,还是将青果说给文青,这占便宜的都是她!我们忙里忙外的,结果全是为她作嫁裳!我呸,想得美!”
罗富贵壮着胆子,轻声道:“大姑不是说了嘛,事情成了,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你个没出息,没眼力的蠢货!”苗翠华拍了桌子指着罗富贵就骂了起来,“我们奉承好了小将和青果,还愁没有这一百两银子!”
罗富贵顿时跳了起来,喊道:“你到是说得轻巧,你看看,她罗青果眼里有拿我当亲人当哥哥看吗?”
“活该,谁让你小时候尽欺负人家了?噢,你欺负了人家,人家还得把你当亲人当哥哥,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苗翠花对着罗富贵便喷道:“我告诉你,我就是奉承不上青果她们,我也不帮着你大姑那个毒妇做丧尽天良遭报应的事!”
“大姑,她待我们家挺好的,你别这样说,回头被听见了……”罗富贵一见苗翠花嗓子上来了,他当即便蔫下去了!
“听见又怎么了?”虽是这样说着,但苗翠花还是略收了声音,往罗富贵跟前凑了凑,说道:“你看看你大姑做的那些事,给你小姑还有你姐,你妹找的都是什么人家?这样的人,你家还上赶着把她当菩萨供着,你们是不是脑子都有毛病啊?”
罗富贵缩了缩头,他也知道姐姐和妹妹过得都不好,可是……
“你再看看你那个三婶,也是你大姑给做的媒吧?没长着西施的脸,到得了西施的病!见着人也哭,见着猫啊狗的也哭,也就你三叔那个傻瓜把人当宝贝似的供着,这种丧门星,白送我老苗家,我们都不要!”
罗富贵蹲在地上,就看着他媳妇嘴唇皮子上下翻飞着,话噼里啪啦的直往外蹦!
好不容易苗翠花住了嘴,罗富贵连忙端了茶杯递上去,“花,喝口水。”
苗翠花接过,喝了口茶,将茶杯往罗富贵手里一递,“等爷爷落了土,你就跟我回娘家去住几天,我娘让人捎信来,说是她记挂你了!”
“哎!”
罗富贵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
青果和罗小将离了罗家老宅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正往村头的马车走,身后响起“嚓嚓”的步子声,青果以为是老宅子里的人追来了,正准备回头冷着脸喝斥几句,不想一回头,对上的却是罗福兴。
她怔了怔一后,连忙道:“福兴叔,您怎么不喊一声呢,我还以为……”
“叔没什么事,就是想送送你们。”罗福兴一边说,一边上前,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青果和罗小将,稍倾,轻声问道:“果儿,真就没你爹消息了?”
从前,她们一家还在三坑村时,罗福兴和周氏便与他们家关系好,现在,也依然只有他在关心罗兴祖的下落。
青果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就酸了酸。
她对罗福兴摇了摇头,轻声道:“请了人去找,没找着。”
“哎!”罗福兴长吁了口气,憨憨一笑,说道:“没坏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爹那个人我知道,他肯定是怕他回来了,又连累你们,干脆就找个地方偷偷的藏起来了。”
青果点了点头,但愿是这样吧!
罗福兴追上来,也就是想打听下罗兴祖的事,又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着他的名字,连忙对青果说道:“有你爹的消息了,使人送个信来,让叔也高兴高兴,啊!”
“嗯,我记住了,叔。”
罗福兴又对罗小将叮嘱道:“这大雪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