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下去,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吧?”顾小北低声问白青笠。
她有些担忧,虽然村民们对骂可以转移他们的视线,帮他们拖延时间,但是她是担心会出问题,毕竟大家以后都住在同一个村里,闹僵了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三不五时打架闹事,可就惨了。
“不会,这些都是些陈年往事,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不会引发大的冲突的,”白青笠自信满满地道。
等到村民们骂累了,口干舌燥了的时候,天已经渐渐变亮了。
白青笠伸了个懒腰,瞥了眼坐在他身边打瞌睡的顾小北,蹙眉:“不是让你去睡了吗?”
“这种情况下我准睡得着?”顾小北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顾小北转头看了眼院子中众人,发现很多人都在打哈欠,甚至有些人昨晚还在对骂,现在竟然同坐一根木头抽起旱烟来了,有些还互相道歉起来了。
“对不起啊,原来我无意中说的话,竟然伤,害你那么深,怪不得今年你都不怎么理我呢,”一个胖胖的妇人拉着一个瘦瘦的妇人的手带着歉意地道。
“没事,都是做错在先,”瘦子妇人面上还有些僵硬,本不想原谅胖子妇人的,但是人家已经是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两人虽然不是亲人,但也是姐妹情深的,若不是一些误会,也不会有后来的两不相往来。
不仅这两个妇人如此,还有好些对妇人都互相道歉起来了。男人们则当然不会像女人那样服软,但是却有他们自己的处理方式,借个火,借一点旱烟,这么简单的事就化解了双方的尴尬,感情比在吵架之前更加深厚了。
顾小北佩服得五体投地投地,想不到竟然被白青笠说中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引发大问题的?”顾小北扯了扯白青笠的袖子,低声问道。
“因为我知道在这这些对骂的人之间,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大纠纷,只是些陈年往事和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了些误会,再不相往来而已,”白青笠扫了眼各自找地方坐下的村民,淡笑着道。
顾小北挑了挑眉:“你一个外人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些事呢?这些恩怨可是个大数目,而且还有很多是多年之前的事呢!”
白青笠勾唇一笑:“因为我刚来村里的那些天就拜访完全村的人了,村民们敬重我,自然知无不答,加上几两酒下肚,还有什么不吐出来的?由于在同一个村里,大家都相熟甚深,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比如你和我是亲戚,我和他是仇人,而你和他又是朋友,等等,就因为这样的关系,很可能说出心里的怨恨后,那另一个人肯定很快就知道,所以村民们即使对谁心怀怨恨都不会随便说给别人听的。”
白青笠的话音刚落,顾小北就小声地接话道:“而你是外来的人,而且还是村民们盼望已经的夫子,他们又尊敬你爱戴你,相信你的人品,所以觉得即使把心里的事情说给你听,你也不会告诉别人。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村民们就放心地一吐为快了,那些窝在心里的事痛痛快快地说给你听了!”
“原来你也不是很傻,那我就放心了,以后孩子们成为神童还是有希望的,”白青笠意有所指地笑着道。
“我本来就不傻!”顾小北气得咬牙切齿,她一直也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但是白青笠开口闭口就说她傻,她能不气吗?不过说实话,顾小北真的觉得白青笠的脑袋瓜真的很好用。
顾小北站了起来,朝堂屋看去,见到顾大田他们也两眼黑眼圈地,正忙活着给一些村民们倒水倒茶,而地上的谭六和王大正睡得香。
这两人实在太过分了!因为他们而使得大家都一夜没睡,他们自己倒是睡得香!顾小北两眼冒火,上前就踢了谭六一脚:“天亮来了,不许再睡了!”
“谁敢踢老子!”谭六睡梦中怒吼一声。
院子里的众人都转头看去,见到谭六和王大睡得正香,心里都是一肚子的火,就连谭家和王家的人都有些恼火了,他们一大帮人为了他们奋战了一夜,他们两个倒好,睡得这么香!
昨天晚上,地上的谭六和王大也加入骂团当中,但是其他村民都睡了半夜,他们两来偷东西都没睡,自然不比其他人有精神,所以即使地上湿漉漉的,那两人骂着骂着,最后还是都睡着了。
当然大家都窝火了,却还是有一个人没有窝火的,那就是谭氏了,她也刚刚消停了骂战,找个地方坐下,现在看到顾小北踢谭六和王大,她立刻又恼火了,站起来冲过去推了顾小北一把:“不许你踢我男人和我弟弟!”
顾小北被她推得几乎摔倒,好在顾大田离她不远,扶住了她。
顾小北刚才踢的那一脚并不重,所以谭六和王大都没有醒过来,倒是谭氏的声音尖锐把他们吵醒了。
“喂!哪个臭婆娘声音这么尖,吵醒老子睡觉,小心老子减了你舌头!”谭六模模糊糊地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破口大骂起来。
“哈哈!”一些村民见他们自己人骂自己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来。
谭氏气得胸腹起伏,蹲下身子,揪住谭六的耳朵大骂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为了你们一夜没睡,你们倒好,睡着了就算了,醒来了还要骂我,让大家笑话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不要以为你是我哥哥,就可以这样骂我!爹娘去世的时候,你可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