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中午,许愿和两位女秘去大楼用餐。
她办公的地方就是整个办公层里头墙角空出来用玻璃隔的一个空间。
既不是独立的办公室,也不像其他同事一样,是格子间。
那天许愿回来上班,向顶头上司申请过,那人推诿,说空间不够用,她还有异议的话去跟院长直接申请。
许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的这间像收留流浪猫狗的‘办公杂间’,背后是许艺搞鬼,许涛无视纵容。
这明里暗里的,无非告诉一众同事,谁要站在她这边和她走得近了,下场自己掂量。
再就是,给她一个许家大小姐莫大的难堪。
如果是以前,许愿可能把不住又要动肝火。
现在反倒平静。
她依着妈妈周雪娟说的,死赖也要在这董事局里,占一份席位。
其他的,那是长久战。
……**……
食堂在二楼,许愿往那边高管专用位置扫了下,没看见许艺。
她拿手机况。
芳姐接了,倒是跟许愿说,她妈妈来了。
许愿意外,妈妈去纪遇南家里,怎么没跟她说?
“许小姐别多想了,少爷派家里司机去接夫人的,夫人一来啊,瞧见小家伙抱起就放不下了,还哭了呢,说嘴巴和秀气的下巴生得像你,其余的都是他爹的。”
许愿笑,不由问:“纪医生呢?”
“少爷呀,十点来钟出门了,不过今天没手术,医院行政方面有事吧,总是这样,老爷子把医院撂下,少爷就辛苦了。”
那他应该在德辅医院。
许愿电话里听着妈妈周雪娟在哄宝宝,乐的笑声一片。
心中忐忑总算放下,妈妈定然心底还是有气,可还好,看见小家伙没有嫌弃。
……**……
午餐后,每天的午休,是许愿最尴尬的时候了。
那小破墙角,三面玻璃,连百叶窗都没有,又是过路的地方,一到一点半陆续有同事上班经过。
一般中午,许愿倒不犯困。
今天例外。
一整晚只睡了一个小时,女秘同事吃饭时就打趣她眼睛下的黑眼圈,许愿暗自羞恼,低着头使劲吃饭应付过去。
十二点半,她去了住院楼,找到一间空着的值班室,调好闹钟,合衣躺下。
倒头便睡着,居然错过闹钟。
许愿醒来,是被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眼神茫然,一个翻身起来,赶紧接听,那边上头上司的声音又气又粗:“许愿,你躲哪儿偷懒了?!”
“我……”
“快回办公室,德辅那边小纪院长过来了!”
纪遇南?
许愿蒙头转向的,白希手指随意扒了一下头发扎好成一束,出来往电梯里钻。
她看了下手机,那人过来泰仁,没见给她通知啊。
又想,那人性子,公事上怎么会给她单独打个电话呢。再说直白的,昨晚也就是又睡了一觉。
如若他不当回事,这哪算得上回事,她情愿的。
赶回办公楼层,就见顶头上司从会议接待室那边出来,冷眉扫了她一眼,“去调出这一个季度接待病人的总汇表,还有这半个月我们医院做的比较有难度的手术,病人出院后的情况记录!”
“哦。”许愿点头。
上司穿着西装,西装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挺可笑的,回头瞧了眼接待室那边,“认真点准备,这小纪院长可不是别的那些领导视察就做做样子,他会仔细看的。”
许愿心道,那是的确。
绕了格子间的走道,她往会议接待室那边瞧,楠木门开了一隙,里头正襟危坐各位院领导,许愿没看见他。
她联系各部门,把资料弄到手,又去复印。
准备好了,捧着大叠资料去敲会议室的门。
那边人却说,一行人b区住院栋了。
许愿抱着到脖子的资料,只得进电梯,走花园,电话里联系上司,爬楼到住院栋五层。
肝胆病区玻璃门里,一行白大褂带着口罩正从里面出来。
为首那人,清然隽隽,修长挺拔,也只有他,好好的白大褂穿出了电视剧男主角的味道,衣摆截在长腿的膝盖处,那样高。
他微微蹙着眉峰,指着一间病房,正跟泰仁这边副院长交代什么。
许愿站着,瞧他严肃的侧脸。
交代完,他视线安静落了落,无意看过来,与许愿对上。
男人的目光,清泓一样,明亮且澈黑,穿透直达她的眸底。
许愿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心下一颤,不觉愣神儿。
“许愿,资料抬到这里做什么?这边会议室太小,抬回去,放到办公楼的会议室去。”上司钻出来,急急地交代。
一众领导都朝电梯走来,许愿唯有朝那方向颔首点头。
那人侧眸瞥了这冷声发布命令的上司一眼,没做声,薄唇抿着,朝许愿这边也淡淡点了下头。
许愿替他们按电梯键,自己走向楼梯。
那人在背后,却说:“再去胸外区看看,开会不急,三点进行。”
领导不敢说什么,一个劲儿地附和着,说行行行的。
许愿听见了,自己进了电梯,不赶时间,下楼后在住院部大堂的服务台休息了会儿,和小护士聊了聊,两点半回办公楼。
半小时,布置好会议室,分发资料,时间足够。
三点,一行人回来开会。
许愿像个杂项小主管一样,杵在会议室无人注意的角落,观察哪位领导喝茶了,嘱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