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此情可待:洗不洗得掉
无意外的,这天晚上的牌局,城哥包输,一千万出去了。
众人都不懂啊,城哥打牌,有门道的,只要拿出哪怕三分的认真,准赢大把。
赢了钱的兄弟们兴奋之余,打趣他。
输钱的那人,嘴角叼烟,眯眼的样子又坏又慵懒,总之看得出来的心情好。
一千万了,散场吧?
那人掸了下烟灰,伸手就有人递来精致红酒杯,喝一口,杯座轻磕桌面,“继续。”
“城哥,您今晚手气,不怎么样啊。”
“左右无事。”
左龙站在身后,柱子一样,内心戏是冷嗤,什么无事,完全是亢奋人已到手吧,又不能回去吓了小兔子呢,输钱输的傻子一样,瞧乐呵的。
下一局开始前,瞅了眼手机,出去了。
幽蓝的灯光洒着墙,他依着墙,抽口烟,微微仰头,闭着眼朝空中吐出烟雾。
耳畔手机里阿嫂说话:“在洗澡呢,煮了夜宵何小姐说吃了甜品会头晕,做不出题目。我倒是头次听说,这么有趣,小姑娘内秀,文静懂礼,可是好相处了……”
“有那么好让阿嫂这般喜欢?”那端,低低的笑声。
阿嫂趁他心情好打趣一句:“好不好,席先生不是很清楚么。”
阿嫂眼力不差,席先生望这女孩的眼神,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样子,深得厉害。
“阿嫂喜欢,就多操心照顾。”
前一句那是抛砖引玉了。
阿嫂明白,听他又说,伺候那姑娘睡去后,留意着房间的动静,做恶梦了要进去看看。
阿嫂曾与其他宅邸的佣人八卦过,除开那位正房,没有别的女人进过席先生的住宅,这位大人风月事多,但睡也是在外面睡,家里喜净,岂容脂粉味。
所以这一个,阿嫂怎能不掂着心伺候了。
……**……
头一天晚上,阿雅因着那人不归家,自在不少。
不过也睡不大好,一整晚都在认识这张床,打交道……
大娘真好,主动提出让她留一盏台灯,不然她还不好意思,在别人的家里浪费电,自己又超穷的。
翌日五点多便醒了。
背了一篇政治题,又默写单词。
六点半,阿雅下楼,厨房里已经有香味,她吓得细细哎了一声,进厨房拉住大娘的手:“您怎么起这么早?”
“做早餐呀何小姐。”
“不要啦,大娘,怎么能让您做早餐?我一个借住的,您千万不要对我客气,我会不好意思,快出去,我来,以后早餐我自己做就好啦,大娘您多睡一下。”
阿嫂好笑的要推开青嫩嫩的小姑娘,转念一想昨晚席先生的交代,席先生说了,让这位姑娘自在就好。
也罢,点点头,“那行,我吃现成的,何小姐勤快!”
阿雅小脸红红的,低头蒸糕点。
心里盘算着,中午在学校解决,早晚两餐,大娘准备的菜色这么好,得多少钱呢。
惆怅地吃完,阿雅跑步下山,这一栋洋楼可谓占了一座山,无别的住宅,大早晨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真是私人地盘。
搭上公交,掐点儿赶到学校。
匆忙的一天,倒也就这样开始了。
下午放学时有些窘,下公交一看,是回自己家的路。
她茫茫然站了许久,心情到底怅然,走进巷子里看了看自家的院子,关门闭户,安安静静,有家回不得的哀伤涌上来。
天黑前转乘公交回了山腰的小洋楼。
忐忑的,怕那人回来。
直到吃过晚饭,也没听见汽车停的声音,阿雅落下心,房门关上,认真做习题,紧张复习。
一连三天,那人都没回来。
阿雅算是信了大娘的话,他的住处可能真的数不胜数。
她心里偷tōu_huān喜,租一间卧室,可实际上这么大个房子都是她和大娘的呢,前几天她还寸步不离卧室,实在要喝水才下楼。
三四天过去,夜里空气好,她敢前庭走一走,后面的花园逛一逛了。
不过健身室和影音室还有书房,阿雅很乖,不去。
这样一周过去了。
周末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一趟。
是下午三四点来钟,阿雅在试卷堆里听见楼下有动静,男人低沉说话的声音。
她一下子惊蛰,漆黑的眼仁儿转动着,听了一阵,楼梯上有脚步声了,男人走路,轻缓而稳。
想了想,阿雅放下笔,开门时深呼吸了好几口。
这一周放她归野的日子实在安生,突然回来,这人身上总有一股压力感,就好像寄住家庭的长辈一样。
她出去时,那人正好在楼梯口了,阿雅低低的小脑袋,鞠躬:“席叔叔,您回来了。”
被她叫住的人,回头,晃了会儿好像才想起来,哦,把一个小不点放在这里借住了。
颀长刚硬的身躯转过来,双手插袋:“这几天住得惯吗?”
阿雅听出来,百分百象征性的客气关怀。
打赌,她要是不出门,这位叔叔肯定都忘了领回来了一个人。
心理活动是心理活动,阿雅脸上白净乖顺,“住的很好的,席叔叔,多谢您了。”
“谢我做什么,谢谢阿嫂。”
他轻笑,衬衫穿得总是不规矩,领口那几粒口子松开,太过高大,微微弓了背脊,懒懒的样子,随意又精致。
阿雅闻见烟草的气息,还有香水的味道,与他隔得一米多远,还看见了他白色衬衫领口有红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