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出去了。
急诊室除了单独的病房,外面是开放的,阿威经过的时候,视线扫了扫左边第二道半开的帘子,那上面躺着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医生往他头上缝伤口,他叫的龇牙咧嘴,样子很弱。
阿威想了想,走过去,“你是何阿雅的老师?”
陈向学闷声喊疼中扭头,血糊得眼睛睁不开,又高度近视,擦了擦眼角,面对面色不善的鸡冠头青年,一副迂腐的样子:“你好,是的,我是港中文大地理学院200x级三,五两个班外聘讲师,我叫……”
“没问你叫什么。”阿威冷嗤,想了想,再问估计又要扯一大堆,罗里吧嗦的。
他指着这个男人挂彩的头脸问医生,“医药费多少?”
医生回答:“这个,还没清算……”
“先生,你是何阿雅还是段芳芳的家属?你不用这么客气啊,我为人师表……”
阿威拿出纸和支票,填了个数字甩到床上,转身就走。
陈向学拿起支票,叫的龇牙咧嘴对医生说,“这个男人煞气好重,这钱我可不敢要。”
医生低头悄声说:“席家的人,道上叫章哥,嘘,给你你就拿着,千万别惹。”
陈向学听得脸露惊色,表情惶恐。
……**……
席城赶到的时候,阿雅和关小凌两个姑娘乖乖呆在病房里,面对面的两张病床,关小凌的脸和阿雅的额头阿雅的脚踝,都在接受冷敷。
门在男人有力的手指里,缓慢推开。
两个姑娘同时抬头。
光线白而安静,照着进来的男人身躯,颀长如玉,剪裁精致的深灰色西装,像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赶来,气度风华,他视线直接掠向阿雅,修长手指慢慢地解开西装外套上唯一的纽扣。
关小凌第一回见到真身,当真是震得耳目嗡嗡,有股宜人又迫人的气息,往她鼻尖里直钻而来。
刀削玉琢的精致五官,那样形容,真不为过,气质乍看是清风霁月,再多两秒却能看出眉宇间一股浓淡相宜的邪气,是为天生。
阿雅压住心里的紧张,与他沉沉黑眸四目相对,她抿了抿唇,表情微动就牵扯到额头上的肿包。
他坐在床沿,伸出修长的手,拂开她的黑发就看见了,表情阴沉,“长本事了。”
阿雅被他食指戳着躺下,他的手由她的肩膀游进被子里,阿雅想他的性格乖张,以为要干什么,看到那边直盯着的关小凌,脸憋红:“席先生,我受伤了……”
“是啊,受伤了,还想死?”嗓音慢慢的,冷哼。
阿雅动也不敢了。
却是脚踝被他大手捏住,她哪里受伤,吴师傅报备得很仔细。
被子掀开,他粗/暴地挪开那个冰袋,手指稍微一摁都是无穷力气,阿雅疼,抬头看他。
,懒懒的松开,又把冰袋拿回来,起身走到床尾,单手插袋伫立着,翻了两下病例记录,暗敛而平静的视线才又挪回阿雅的脸上,“说啊,怎么回事,能给我惹事了。”
阿雅猜想见他心情肯定极差。
又在想,他的人查到哪一步了,不管查到多少,按说好的来,以不变应万变。
她轻声而认错地开口:“下午我和芳芳约好,去她的出租屋商量点事,”扭头,指着对面,“席先生,这是段芳芳,在兰桂坊black工作,之前我向你提过的。”
“席先生你好,我是何阿雅的同学,今天这事其实……”
“你继续。”他指着阿雅的小脸,眉眼不抬。
关小凌尴尬地住嘴。
阿雅只好一个人说,讲到为难处微微低头:“……芳芳她有点私事,”
“什么私事?”
阿雅作尴尬,闷声,“芳芳她在夜场工作,和一个男性……然后感到身体不适,她慌了,不知道怎么办,学校里商量不合适,所以我放学和吴师傅发短信,说去她的出租房的,我们商量好,她送我出来,去买饮品时遇到了两个从网吧出来的歹人,可能是要抢劫吧,我和芳芳拼命逃跑,还是被抓住,幸好陈老师及时出现,和两个歹人搏斗救了我与芳芳,陈老师也受伤了,挺重的,当时场面混乱,救护车好久才开进来,然后我们就都在这里了。”
那人平眉敛目地听着,表情看不出来任何动向。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病房门打开,左龙进来了,身边还有个步履蹒跚的人,陈向学。
阿雅看着鼻青脸肿头裹纱布的陈向学,关小凌也看着,席城扫了眼两个女孩子的脸,挑眉转过身便是淡淡的微笑,“陈姓老师?”
“我是,诶,你好你好!”陈向学龇着牙齿,忍着痛抬起胳膊。
席城左手淡淡的递了过去,相握的时候,从陈向学的内腕滑过去的,“谢谢老师救了何阿雅。”
随即松开。
陈向学抬手要推眼镜,才想到眼睛已经阵亡,脸上友好而礼貌,“应该的应该的,我从网吧出来,正好撞上了,说不害怕那也是假的,可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嘛,又是授课班上的……”
“陈老师也进网吧?”席城感兴趣地勾了勾唇。
阿雅和关小凌的视线自然都看向门口,可两个人心里都在打鼓了。
单独还好,这样三个人面对面,又是席城这等男人面前,难免心惊肉跳。
陈向学挠挠后脑勺,看了眼阿:“孩子们面前有点丢脸了,当老师还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