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人是姜承和陆迟衡,姜承正在和陆迟衡说着什么,陆迟衡黑着脸,一声也不吭。
“要不要打个招呼?”季流北轻轻的撞了撞两两。
两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陆迟衡他们也往这边看过来了。
“哟,两两。怎么出来了?”说话的是姜承拗。
陆迟衡抬眸看了看两两和季流北紧挨着的手,又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他甚至都没有拿正眼瞧她,两两有些气馁的想。
姜承心细,注意到了两两失望的眼神,他大手一挥,连忙解释:“两两你别理他。这两天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死活不愿意主动开口说话,我们说半天他也不搭理一句,被动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哑巴来的。”
两两微勾了一下嘴角,没作声跖。
姜承指了指陆迟衡离开的方向,又对季流北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回聊。”
“好,再见。”两两说。
季流北扶着两两的手稍稍用了用力,他想问点什么,又怕触到了两两的伤心事。他有点恨自己的畏手畏脚。
明明,她就在他的身边。明明,他伸手就可以把她拥入怀中。
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
季流北想,那么,到底他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呢……想想,还是有一件事可以做的,也许,他要做的事情,她并不喜欢。但是,他很想为她努力一次。
两两回到病房没有多久,云罗就来了。她叽叽喳喳的和两两说着今天开会的时候,姜承一直点她的名。
“你说他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呀,我又没有惹到他,干什么处处针对我,人家想打个盹都不行。”
“你不是说今天开会有很多外来的专家领导吗?也许他是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呢。”
“拉倒吧,我才不信呢。”云罗撇了撇嘴,自从对姜承暗恋无果之后,她现在一直都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甚至,是主动刻意的在逃避。
两两知道,她是怕受伤。
受过伤的人,才会害怕受伤。因为伤过才知道有多痛,人都一样。
“对了,我今天还看到陆迟衡了,他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云罗边说,边拿起一盆水果转身走进了洗手间:“不过他最近压力是该挺大的。你又不在他身边……”
云罗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两两靠在抱枕上出神。
陆迟衡是瘦了,连云罗都能看出来,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而且,他不仅瘦,也变得越来越寡言。
是她没有陪在他身边的缘故吗?可是,这样的时候,她又何尝不需要他的陪伴?
两两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是刺猬,而陆迟衡身上的刺,远比她来的扎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不愿意敞开心扉?
如果,他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那么,她已经向他走了九十九步。难道,这剩下的一步,也得由她来走吗?
陆迟衡还真是如姜承所说,被动的很。
?
两两睡了一觉醒来,季流北又回来了,他和云罗正在商量着什么,云罗一直低着头,听到两两醒来的动静,她抬了抬眸,却刻意避开了两两的视线。
“你们商量着什么呢?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
“哪有?”云罗咕哝一句,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哪儿没有?分明就是一副逆谋叛变的模样。”两两玩笑道。
云罗没有笑,脸色反而更凝重。她甩脸看了一眼季流北,咕哝一句:“你自己和她说,我先出去。”
季流北点了点头。
两两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到底什么事儿啊?”
季流北缓缓的走到两两的床边,按着两两的肩膀,与两两平视。
“两两,我想安排你见个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两两被季流北严肃认真的模样给吓到了,可是她还是故作轻松的样子:“干什么?你这可不是要安排我和什么人见面的样子,你这分明就是要安排我和什么领导人会晤的样子。”
季流北被她逗笑了,他伸手揉了揉两两的发心。
“放心,我舍不得把你卖了。”
“你哪里是舍不得,分明是觉得我市场不好。”
看着两两一停不停的与他打哈哈,季流北知道她是在有意扯开话题。两两骨子里的不安是与生俱来的,这样的她,往往会在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就选择了逃避。
她很胆小,她只对爱的人孤勇。
“两两,你可以选择,见或不见。”季流北耐心的引导她,他想给她充分的准备时间。
那个人,也说愿意等。
“你不先告诉我,是什么人?”两两看着季流北,眸子在发亮。
季流北犹豫了一下,半晌,轻轻的说
:“你母亲。”
两两愣住了,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谁?”
“你母亲,你的亲生母亲。”
虽然知道,她不是听不清楚,只是不愿意听清楚,可季流北还是一字一句的为她重复着。他一边重复,一边看着两两眼里的眸光由亮转暗。
病房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两两轻咬着唇,脸上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的亲生母亲,她还活着?”
“是的,她还活着,她知道你受伤了,她很担心你……”
“很担心我?”两两提高了声调,一下子打断了季流北的话:“她为什么很担心我?她凭什么很担心我?就因为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