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横冲直撞的闯进浴室,镜面里的她凛着脸可是泪痕明显,这样更显狼狈。她把自己湿冷的衣服脱下来,一股脑全都甩在镜面上。甚至,恨不能把自己这张软弱的脸皮也撕下来扔掉,那样才解气。
她哭,也不会有人心疼。眼泪对她来说,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两两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将她从头到脚都冲刷了一遍,可是黏在她身上的那层冰冷,好像脱不掉了。她在浴室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快被姜筠给打爆了。
姜筠说相机从水里捞出来就不能用了,这就意味着今天拍的照片全都没了,半天的无用功不算还憋了一肚子气。
两两听出姜筠的抱怨还有惶恐,她心想其实姜筠也挺可怜,因为她的缘故,第一天工作就遇到这么一件荒唐事儿。
两两宽慰了她两句,说是等她明天回公司会向领导解释的。姜筠这才松了口气,等到两两想挂电话的时候,她又小心翼翼的问:“秦姐,你没事儿吧?”
“怎么?”
“你嗓音怪怪的。”姜筠仍是小心翼翼的。
两两这才反应过来,想必那头的姜筠是听出了她浓浓的鼻音。鼻音重不是感冒就是哭过,一般逃不出这两种可能。
“可能有些受凉了,没事儿,捂一晚就好了。”两两不愿承认自己哭过。
“好,那你注意点,不想吃药就喝点姜汤,每回我一有感冒的征兆,我妈就会给我煮一大碗的姜汤,喝下去第二天准好……”
姜筠热心的喋喋不休着,两两耐心的听着。她知道姜筠只是好意,只是她经历的人情世故太少因而并不知道这个世上很多人都不像她连伤风感冒的小事儿都能得母亲的庇佑。
她从小就不奢求别人能给她什么,只是这几天特别希望有人能为她做个主。如果她也有母亲,那么她的终身大事儿就不会这么草率的被决定。
想到这里又憋屈的慌。
两两洗完澡下楼的时候,父亲秦远山和他的行李箱都不在了。为了他的官司,秦远山一年之中有一半时间都在外面跑,他时常顾不得家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周夏美又拖上行李四处旅游或是不着家的打麻将赌博。这个家人不少,可是却时常冷冷清清的,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他们夫妻两的感情日渐淡薄,可是秦远山对秦一的疼爱却是与日俱增。
也正是因为这样,秦一才越来越恃宠而骄。
客厅里空荡荡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是季流北。
“你怎么还没有走?”两两按着楼梯口的扶手,看着季流北的背影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季流北听到声响站了起来,他转身往两两的方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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