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似乎我欠你的债最多。”
四号：“是啊，我最后干净的东西都是被你拿走的。”
库洛洛：“后悔了？”
四号：“没有，你的技术不错。”
库洛洛：“你还记得？”
四号：“你不用佩服我的记忆力，这种事情我也不想记得。”
库洛洛：“真可惜，你死后，我就要找另一个人当蛛脑了。”
四号：“你上哪里找我这种记忆力好的？只此一家。”
库洛洛：“你还真是……”
四号：“库洛洛，把我的眼睛挖走吧。”
库洛洛：“为什么？”
四号：“情人给你的最后纪念，如何？”
库洛洛：库洛洛：“我没有带着眼睛四处乱走的习惯。”
四号：“文艺点的说法就是让我在死后看这个世界。”
库洛洛：“不文艺的呢？”
四号：“死了我也不想让你安生。”
库洛洛：“为什么这么说？”
四号：“带着死去情人的眼睛是会被当成变态的啊。”
库洛洛：“我觉得这更能体现我的专情。”
四号：“你多虑了。”
库洛洛：“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夜呢。”
四号：“这不是爱情，没有人比你我更加清楚，我们是流星街人。”
库洛洛：“是啊，我们是流星街人啊。”
四号：“在我死了之后你可别随便死了，让我安生几天。”
库洛洛：“放心，不会死的。”
四号：“真是，明明算得上是竹马竹马，也太没有义气了。”
库洛洛：“那是什么，能吃吗？”
四号：“你小时候饿傻了？”
库洛洛：“这只是比喻。”
四号：“你很无聊。”
库洛洛：“你的脾气变坏了啊，夜。”
四号：“人死前都会这样，要学会包容啊。”
库洛洛：“你啊……不再叫一次那个称呼？”
四号：“……团长。”
库洛洛：“夜，你这是哭了？”
四号：“笨蛋，这是血而已。”
库洛洛：“你不甘心？”
四号：“是啊……还没有看到你真正胡作非为，真的很不甘心。”
库洛洛：“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做到的。”
四号：“恩，所以我才说，你把我的眼睛挖走吧。”
库洛洛：“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四号：“库洛洛，我下半身已经没知觉了。”
库洛洛：“恩……在坚持一下吧。”
四号：“这样死肯定死得很难看，很不符合我的美学。”
库洛洛：“你的美学不用在这种地方坚持。”
四号：“你真的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库洛洛：“对于这个评价我很高兴。”
四号：“切。库洛洛，我还有一件不甘心的事情。”
库洛洛：“什么？”
四号：“我还没有把你那件坑爹的大衣烧了。”
库洛洛：“你究竟要对那件衣服多有怨念啊？”
四号：“真是，那明明是我先看上的，被你改的太没品味了。”
库洛洛：“我还以为你坚持的是发型。”
四号：“你的发型和我有什么关系。”
库洛洛：“真是一如既往啊。”
四号：“切……我说你不去管那个疑似病原体的东西真的好吗？”
库洛洛：“没关系，让它流着吧。”
四号：“小心一个死人引发世界的毁灭哦。”
库洛洛：“你还没死，而且我不认为那些人有我的同伴重要。”
四号：“库洛洛，别二了，中二没前途。”
库洛洛：“你误会了。”
四号：“好……我误会了。”
库洛洛：“不要老是用这敷衍的语气。”
四号：“知道了……库洛洛，我累了。”
库洛洛：“困了吗？”
四号：“是啊，很累……我已经十几年没睡过好觉了。”
库洛洛：“你也才十几岁。”
四号：“恩……不许吵我，不然杀了你。”
库洛洛：“团员不许内斗。”
四号：“啰嗦。”
宛若放了一半的影片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有消散在空气，声息便已经从怀中少年的身上消失。
他死了。
黑发的少年静静地抱紧了他，然后站起来，拿出了一个念器将其收入。
然后，转身离开，额顶的十字架在风中张扬。
没有迟疑。
他的背后，黑色中泛着紫色的液体缓缓流入了地下河，地下河的尽头则是名为海洋的地方。
只能说是，因果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