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夜深露寒,上官姑娘身子单薄还是回竹屋里的好些。”龙清寒回头瞧她背过身子,赤着双脚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样子,心思微微沉了沉,放缓了语气幽幽道。
“是吗?不过流云倒是觉着那竹屋中有些憋闷,远不及这山间空气清新,既然出来了,何不趁机汲取这山间灵气以固我修行?所以这去留之事便不劳龙神姑娘担心了,流云保证绝不回头便是!”上官流云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做了决定。
龙清寒眸光闪了闪,但终是没有多言,只重新背过身去,低低叹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上官姑娘请自便!”
上官流云没有回她,只定定站在原地,单薄的身子在夜风中不自觉的颤了颤。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屏息凝神,去感受这山间涌动的灵气。
她自上次重伤醒来之后便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如今五感俱敏,对这天地间灵力的感知也更深入了一分,故而眼下静下心神之时,一丁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尽数钻到她的耳中。
夜风跃过树梢带起的婆娑声,草间断断续续的蛐蛐声,还有背后清晰传来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上官流云闭着眼,可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上,她脑海里蓦地蹿出方才转身前的那一幅画面来,外衫之下珍珠白的婀娜身姿,褪去那一身里衣又当是怎样的玉骨冰肌?三千青丝垂下,那罩在她脸上的银色面具是不是也会被她一并摘取下来,若是的话,那银色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一副容颜?真盼能有幸一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这样的想法一出,顿时将上官流云自己也惊了惊,她睁开眼来便觉得有些不妥,方才在自己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念头,明明同是女子,怎生自己瞧见了她就静不下心神来了?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颊,使劲摇了摇头,随后便听见哗啦啦一阵水流声从身后响起,脑海里又冒起那清流沿着玲珑有致的线条流淌下来的样子,水流沿着纤长的脖子滑下,滑过精致的锁骨,滑向……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上官流云脑子里嗡地一声,就像是炸开了什么符咒似的,她心下一凛,当即又狠狠甩了甩头,却是再不敢站在原地,拨开前方的扶蒿草便拔腿跑了出去。边跑边用手摸着自己异常燥热的脸,方才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画面真真太过羞人。
她脚步极快,不过片刻功夫便回到了竹屋,原离了那寒潭,那些声响也弱了下来。上官流云坐在床榻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方才将心思重新定了下来。
此时天上那一弯明月已渐渐西斜至了枝头,天边渐渐显出了暗蓝色,倾身在寒潭中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眸,眸光中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深邃清幽。如雪晶莹的肌肤从寒潭的水面下缓缓露出,潭面上也升起薄薄的水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