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问快答!”文沐将结婚证明还给张路,有心套一套话。
他笑眯眯搬了两把椅子,让两人分别坐下。张路小心翼翼地瞅着张卓脸色,等张卓坐下来,才战战兢兢坐好。
“看我手势,同时回答。说假话不够兄弟,不说话就是心虚默认对方的答案。好,开始!”
“一,你们怎么开始这段感情的?”
“新年在一个小街上看见一对同性恋人在做那事。”张卓道。
“我灌醉他,没有遵从他的意愿就……”张路道。
张卓猛然转头,质问:“所以在强迫我之前,你并没喜欢我!”
“文沐说的是‘开始’这段感情?”张路急急解释。
“那我改答案,我们到现在还没开始。”
张路:“……”
“二,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
张路摇头:“不知道,可能很早以前,只是到了国外,才明白我对张卓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张卓迟迟没有回答,文沐又问一次,他才道:“不知道。”
是不知道,不是没有喜欢。文沐冲张路眨眼,后者拼命压抑嘴角往上翘。
只要喜欢他,什么都好说。
“三,你们结婚的事告知家长了么?”文沐见两人听到问题,都换上了肃容,而且没有回答的意思,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愿他们不会太生气。”张路可是独子,带个男人回家,父母该何等震怒和伤心。带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带回去的还是张卓,亲戚家成亲家了,得多尴尬。
不过不管怎么样,回家见长辈,是必须面对的问题。他和程易在公开关系之前,不也是害怕被反对。
屋里陷入沉默,张卓岔开话题:“今天你推的那小孩就是你们家小二吧?我听我妈说特别可爱。”
“嗯,大名叫文卓,长得挺讨长辈们喜欢,看着胖乎乎个头不小,其实还不到一岁。”说起文卓,文沐满脸骄傲。
张卓张路并不知道小东西的来历,他们还以为那孩子是从别处抱来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其实都这么以为,就连杨娟美也不相信是亲生的。
夜已经深了,文沐安排他们俩住进了客房。绿园新修的房子,客房很大,干净整洁,并且布局优雅,两人简单参观了一下,都啧啧称奇。
“我记得文沐屋里养了好几条蛇,就是因为文沐懒得把他们挑出去,哦,对,还有老鼠。”张路边整理行李,边打趣文沐,“我给他买粘鼠布,他不要,因为他知道他自己懒,恐怕粘上了老鼠后,会懒得把粘鼠布扔出去。”
很久没听张路嘴贱了,文沐被逗乐:“少编故事!”
“你去睡吧。”张卓送走文沐,先去冲了个澡,等他回来时,张路已经将床铺好,还给他要了杯温牛奶。
他有失眠的毛病,喜欢在睡前喝一杯牛奶。要是以前的张路,肯定会嘲笑他一个粗老爷们喝牛奶矫情死,现在张路居然每天都主动给他倒好牛奶。
世事无常,没想到以前他还缠着让张路给介绍女朋友,此刻两人却是这样的关系。
上床躺好,发现张路竟然要出去,他坐起来问张路要去哪儿。
“我想出去走走,文沐不是说绿园的温室又扩建了不少,我想去看看有没有水果吃,饿了。”张路笑笑要往外走,张卓跳下床,披上被子,要跟着他一块去。
张路气极:“你好歹穿件衣服。”至少穿上内裤啊!
张卓用被子把自己捂严实了,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在外面,带头往温室走。
他们路过文修的房间时,听见里面还有动静,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趴门前偷听。
对于比他们大几岁的文修,他们爱并恨着!文修的脑袋瓜聪明,学习好,很多女生追,他们小时候,常和文沐一起分享女生送给文修的蛋糕、巧克力等等零食,还一起阅读女生写给文修的情书,然后一起幻想等他们上了初中能骑车带女生兜风。
“黄金是一种珍贵的金属,在很久以前,就被当做货币使用。哦,对了,儿子你还不知道货币是什么。货币是一种交易工具,以前有用贝壳、铜充当货币,后来用黄金白银,再后来有了纸币……”
“儿子,今天就先学习这些。我们明天讲汇率。”
张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继续裹着被子要往前走。张路憋着笑追上来,忍不住吐槽文修:“他儿子看上去也就一岁吧,既然讲这个,拜托,我都没听懂好么!”
“那是你笨,咱们高中都学过!”张卓心情不太好,“文修再古怪,人家也有儿子可以教。”
张路微恼:“你不就想要个孩子,咱们怎么就不能领养一个?文修跟小郑是一对,那孩子也是领养的!文沐跟程易不也是,怎么人家能,咱们就不能!”
“我不能!”张卓停下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张路,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也不会去领养一个。我只相信血缘。”
他如果不是张家领养的孩子,肯定会个张鑫一样受宠。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遭遇他遇到过的事情,他没有信心自己会爱一个陌生的孩子那么多年,也没信心张路能做到。
大概像他妈韩娇这样,对领养的孩子如亲生一般疼的,世界上没有几个吧。他谁都不恨,就是变得偏执于血缘,他想有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他无论怎么努力寻找,还是一无所获,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们去那个医院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