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和陈金俩人最先反应过来,奶奶-的,管他是什么东西什么人来了呢,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再说了,在这荒郊野外的想躲也躲不过去啊!
“走,外头看看去!”陈金表情不屑地说道,然后抬腿走了出去。
我紧随其后,他们三个也只能跟着我们出来了。
我们几个刚一出庙门,大黑这狗东西就觉得有人撑腰了,便狗仗人势更加嚣张起来,狂吠着往东跑去。
循着大黑窜出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东面不远处的田间小路上,一个驼背弯腰的老头儿踩着积雪一步一晃悠地蹒跚着往这边儿走来,大黑那狗东西在距离老头儿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冲着老头儿汪汪汪地狂吠不止。
“咦,那不是郭老汉么?他来这儿干啥?”陈金诧异-地问道。
不用他说,我也看清楚是郭老汉了,心里也纳闷儿,这个老头儿上午看着还病泱泱的下不了床呢,下午竟然能独自走几里路到杨树坡来了。难不成他也是来看看,我们这帮小伙子是如何干掉黄狼子的?
郭老汉瞧见大黑那狗东西凶巴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紧张,说真的,当时他要真敢再往前迈步,大黑肯定会扑上去狠咬。郭老汉站住不动,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庙门口的我们,他也不敢挥手示意,谁都清楚,面对一只处于高度戒备当中的大狗,任何一个有可能让它误以为挑衅的动作,都会激起它狂暴的野性。
“大黑,过来!狗东西!”我张口喝叱道,大黑扭头看了看我和陈金,这才呼哧呼哧喷着热气跑了回来,断了一截的尾巴看起来很是别扭,跑到我们跟前儿之后,大黑蹲下,继续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盯着郭老汉,用凶狠的眼神和锋利的獠牙警告对方不要做出惹它生气的动作来。
郭老汉讪笑着往这边儿走来,边走边说道:“这狗东西,蛮凶得很哟。”
我走出两步挡在大黑的前面,防止发生意外,一边微笑着说道:“没惊着您老吧?回头好好训它,郭爷爷,这天都快黑了,您老来这儿干啥?再说了,您身子不舒坦,天寒地冻的可得注意着点儿,在家里好好养身子才是啊。”
说着话,郭老汉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儿,笑眯眯地看向我们的眼睛。
我心里一惊,郭老汉那眼神儿怎么不对劲儿啊?上午我去他家里的时候,他那双眼睛还是昏花无神呢,可现在那双老眼中,却是神光湛然,犀利的眼神好像能够看穿人的肺腑一般摄人心魄。
我心下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该不会是黄狼子变化的吧?
郭老汉咳嗽了两声,好像是走累了有些喘不上来气一般,深呼吸几口气,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听你说这杨树坡上的黄狼子作孽呢,我心里也不放心,就赶紧过来看看。”他的目光转向那堆黄狼子,惊异-地说道:“哟,这是你们打着的?还不少嘛,咦,那个箱子里头装的是啥?”
“您问这些干嘛?”陈金一点都不礼貌,面色不善地说了一句,往前踏出两步和我并肩,扭头与我对视了一眼,估计和我一样觉得这个郭老汉有些古怪吧,“你还不放心,过来看看……看啥?有啥好看的?”
有唱黑脸的,总得有唱红脸的,所以我故意拍了下陈金,说道:“哎金子,咋说话呢?注意,注意你的素质!”
陈金呵呵一笑,冷眼看着郭老汉。
薛志刚在旁边有些警惕地说道:“哎哎,我说郭老爷子,这箱子可是我们哥儿几个挖的,您可别打这箱子的主意。”
“他敢!”陈金冷哼一声。
郭老汉呵呵一笑,丝毫都不介意陈金强硬且极不礼貌的语气,说道:“走累了,咱们庙里头唠会儿吧,来来,银乐啊,胡老四让你找我,不就是要我跟你好好讲讲杨树坡这片地方的事儿么?”
“哦,对对,这么冷的天儿,庙里头烧着火呢,咱们里头歇着去。”我当即闪身让开庙门口,顺便一脚将还在龇牙咧嘴紧盯着郭老汉的大黑给踢了个趔趄——原本我对突然出现的郭老汉还有些怀疑,毕竟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说已经是惊弓之鸟不算为过了,不过一听郭老汉提起了胡老四并且说起了我要找他听他讲事情,这便足以确定,这个老头儿便是郭老汉无疑了。
陈金面色还有些不善呢,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几个人进到庙里,让郭老汉坐在了供桌旁,我往火盆里又添了些干柴,这才坐到旁边儿,静静地注视着郭老汉,我们也不问,就等着他愿意讲啥就讲啥吧,反正黄狼子窝儿我们给端了,黄狼子也杀掉不少,与黄狼子大军一场大战我们也胜利了,总之现在我们正是挟胜利之师,何惧之有呢?
似乎郭老汉也等着我们提问呢,可等了半晌我们没人说话,就那么瞅着他。这让郭老汉觉得很是尴尬,他讪笑了两声,缓缓说道:“我给你们先说说这个太岁庙的黄狼子是如何来的吧……”
原先这庙里供奉的神-灵,确实是老太岁,当年老太岁医治了村里许多人的魔怔,后来还抚平了杨树坡上冤魂恶鬼的怨念,所以村民感激,这才在杨树坡建庙供奉。后来有一年,村北的田里闹鼠灾,田鼠肆虐,地里播上种子,就会被田鼠给盗吃干净,这样田里的庄家自然就没有收成了。村里许多人就来太岁庙上香上供,求老太岁帮帮忙收拾了这些老鼠,老太岁虽然有法术,心地善良,愿意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