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的时候,宋怀锦才从南纾所住的屋内走了出来,回道自己的屋内,清晨南纾醒来的时候,坐在床上一阵迷茫,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梦见了江沥北,也梦见了宋怀锦......
她坐在床上,细细的回想,便想起了那些过往,窗外微光刚露,深蓝色的天空中染上了日出的红蕴,她掀开被子走了下来,赤脚走在地摊上,来到窗边,轻轻的伸手打开了窗户,从这里望去,不远处的假山上,停留着永恒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坐在那儿杵着下颚,静静的等待日出出来,不久后就会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毯子,披在小女孩的身上,说道:“清晨有点凉,以后自己出来的时候记得要多穿件衣服。”
“爸爸,不冷。”
“你现在满心欢喜当然不冷,那是你的心都在日出上面,对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感觉,若是一会儿日出出来了,你看了,回到屋内的时候,你哪一次不是跺着脚喊着你母亲太冷了?”男子说着话,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身侧坐下,把女孩抱在怀中,温暖的臂膀,女孩曾以为是一辈子的倚靠。
“爸爸.....”
女孩撅着嘴巴,带着浓浓的撒娇的味道。
“爸爸只是要告诉你,当你满心欢喜的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不要只是专注着她,而忽略了其他事情,最后还伤害了自己。”
女孩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听着,到了很多年后的今天,南纾站在这儿,深深的明白了当年的那个道理。
南纾的脑中想起了一句话,是当时女孩回答的话,“喜欢就要唯一,唯一就得专注,专注之后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当日出升起,身后走来的女子摇曳生姿,“是谁说喜欢就是唯一,唯一就得专注?”
女孩转身,安静的站在那儿,甜甜的喊道:“母亲,那您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女子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唯一就是什么都没有。”
“唯一,就是什么都没有。”她曾经把江沥北当作唯一,可到最后江沥北抛弃了她的时候,她就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家,都是唯一,可到最后这个唯一抛弃了她,她一无所有。
那一年,女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明明已经拥有一样了不是吗?怎么还会是什么都没有呢?
可是南纾在孑然一身的时候深深的懂了,原来,懂得很多问题,是需要时间,需要代价,这样才会成长,才会懂得。
若是她知道懂得这一切都需要付出这么多,千疮百孔,她宁愿什么都不懂,只做那个从凌晨4点就为了等着日出杵着下巴坐在假山上等着看日出的女孩,她宁愿一辈子只做那个坐在秋千上可以闭着眼睛随意让秋千晃荡的女孩!
她抿了抿唇,轻微的动作,却带着淡淡的疼痛。
恍然的拉上了窗帘,回去换了衣服,今日的她依旧穿着平日里长穿的长裙,只是不再是素白刺绣的,是一件青衣。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南纾看着掩着的门,压根没锁,她细细的想着,昨天夜里她明明是锁了门的,她怎么可能不锁门就睡觉呢?
不会的,就如人要吃饭,要睡觉一样,不会忘记的。
可是还没待她多想,便听到了宋怀锦的声音:“南纾,你起来了没有?”
“嗯,起来了。”南纾应着,快步朝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宋怀锦就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白色西服,他的眼角带着一点点淤青,可是南纾没有多想,问道:“协议呢?”
宋怀锦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道:“先吃早餐吧,吃完早餐签了,然后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然后定的是后天的后天的婚礼,下午我预约了摄影师,我们去拍婚纱照。”
南纾淡淡的看来他一眼,说道:“拍婚纱照就没有必要了吧。”
“都已经公布天下了,不去照好像也说不过去。”
南纾拿过他手中的协议,看来一眼,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她不再细看,便签了下来,而领证,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江沥北在楼下的院中坐了壹夜,
凉风吹来了多年的回忆,他们到底是怎么样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再也难以回去?
看着太阳再次升起,他的双腿都坐得有些麻木了,正准备起身回到屋内的时候,电话响起,是柳倾白的电话。
“喂,沥北。”
“嗯,怎么了?”
柳倾白听着江沥北有些沙哑的声音,微微蹙眉,接着说道:“她昨晚给我电话了,你知道vida是谁吗?”
江沥北眉头微皱,手指轻轻的覆上额头,问道:“不认识,怎么了?”
“没,没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柳倾白忽然间转了口风,问起来什么时候回去的事情,江沥北的知直觉,刚才在柳倾白口中的人一定与南纾有关。
“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江沥北回道。
“嗯,早点回来。”柳倾白本想问一下,可是转念一想,他们都要结婚了,其他人就不重要了,以后总会好的,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