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回不去的故园,总有等不到的春天。
有些人,你想要抓住,想要留在身边的时候,用尽全力也抓不到衣角,就算抓住了衣角,最后撕破衣襟他都会走。
南纾曾经想遇一人,择一城,就这样终老,那个人可以平凡,可以没有名利心,但是一定要爱她。
江沥北的话语还在继续,他说了那么多,话语中都是绝望,都是心痛,为什么所有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都会在离开后,在伤害过后,再去不顾一切的找回来,不顾一切的去修补曾经的关系,就算是修补,还是会有痕迹,每每触碰,都会是刺心的疼。
南纾看着手机上的泪水,模糊了江沥北的脸庞,听着江沥北的话语,想起了言清说的,她可以恨,可以怨,那么江沥北呢?那是他的父母,他又能如何?就这样带着valery来到了曼谷,不管不顾江启恒的死活,他的心,又该有多疼?
有些人之所以能给你窒息的痛,是因为他曾经给了所有人都给不了你的暖,江沥北就是藩。
她看着,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想起了刚才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江沥北看到她和宋怀锦的结婚证的瞬间,他紧握的十指,微微颤抖的双手,他绝望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回放。
言清的话一边一边的在耳边响起,当年他曾疯了一般的找过她,这七年,他可以对周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为他守身如玉,只为等着她回来。
言清说他爱她,怎么会娶其他的女人?
她该怎么办?
千变万化的是人生,纹丝不动的是命运,她清晨都还带着烈焰的仇恨,带着不顾一切的毁灭,想要归来,紧紧隔着短短的时辰,给她的便是天地颠倒的变换,便是噬心之痛。
想起昨日的种种,她终究是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人们常说,若时光可以倒流,我们怎么怎么样?可若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们还会犯相同的错,会走同样的路,会爱相同的人,留下同样的遗憾。
此时此刻,她难道就可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回去吗?江沥北也可以当作没有看到她手中那红似鲜血的结婚证吗?
不会......
屋外的雨声很大,valery站在门口,隐隐的听到南纾的哭泣声,他给江沥北发了信息,他说,“爸爸,妈妈哭了。”
江沥北此时正和言清争吵完,他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屋内,言清坐在沙发上,眼圈发红,看着江沥北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的信息显示:“爸爸,妈妈哭了。”
言清不知为何,忽然间噙在眼角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在这场挣扎的爱很重,最让人心疼的还是这个孩子,言清能够想象此时此刻,南纾在哭,他站在屋外给江沥北发这条信息的心情。
她第一次和江沥北吵架,几乎是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就在刚才,因为她去找南纾,江沥北责怪了她,因为这样的情景下,两人都带有情绪,所以一时言语过激。
她回头看来江沥北一眼,微微咬牙,还是拿着他的手机走了出去,“valery给你发信息来了,他从我这儿拿到了你发声明的视频,估计他给南纾看了。”
“看了又如何?”
“江沥北,傅南纾不喜欢宋怀锦,难道你不知道吗?”言清望着江沥北,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一切,不是回到了当年的那个轨道上了吗?这才是最初的路,就是那个起点。”江沥北话语淡漠,言清难以窥探他的心中所想。
雨还在下,言清和江沥北并肩站着,说道:“还记得当年站我们去玩的时候经过的独木桥吗?”
江沥北没有说话,却缓缓的浮现了当年的场景,她站在江暮年的身侧,几个人在一起相处,她几乎和他不说话,可是每每不小心的眼神碰撞,大姐都会不约而同的微微转开,不去看对方。
可是那天分分开行动走独木桥的时候,她站在那儿,久久都不敢上去,江暮年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他站在他们的身后,微微的看到了她的手紧了紧,脸色都白了。
那天江沥北说换个路线吧,从这儿过去不方便,独木桥没有过,还饶了一大段的山路。
那天南纾和言清说了什么,她不清楚。
只听言清说道:“那天,她和我说,人在爱的时候,依旧是孤独的,唯独不同的是,没有惧怕。当时她说话的时候看着你的背影,我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这也是后来你们一起再去那儿的时候,你在那边,她能够强壮镇定的走过长长的独木桥。”
江沥北微微一滞,他和南纾开始,远在这件事情的后面很久,言清再告诉他,南纾爱得人是他。
一阵雨,没有多久就停了,不过还有三三两两的雨滴,南纾擦干了眼泪,补了补妆,起身打开门,看到valery就在屋外。
看到南纾走出来,valery看着南纾微红的眼睛,他的不安在心中一点一滴的扩散,他看着南纾安静的模样,便不知道南纾
会不会就这样回去,或许是不会回去的。valery知道。
“雨停了,一会儿我们出去用餐,然后去逛夜市,看电影,好不好?”南湖看着valery问道。
“好。”
泰国曼谷,伴随着夜幕降临,夜市里人山人海,从这里望过去,广场上的人们载歌载着开心和幸福,江沥北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双眸如同黑夜一般静谧而神秘,神秘优雅的眼神深处,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冷傲无情,英俊的脸部线条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