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报应吗?罔顾一国百姓的性命,造下如上杀业,你就不怕报应吗?”野原百合痛得全身都在颤抖,那样颤颤的声音说着话,宛如来自地狱。
“报应,一个五岁就亲手杀死了自己生母的人,你跟我谈报应?何其可笑。”丰离嗤笑地说。
野原百合完全惊住了,丰离那双看穿她的眼睛,直让她胆颤,可是,她都要死了,她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不惧报应的,可你不怕,那么你的儿子呢。听说,你与康熙的儿子,生而失聪,这不就是你的报应吗?如今他只是失聪而已,来日,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曾修身行善,或许,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你那偌大的产业,你却树敌于诸国,你总不能长生不死,你若死了,他继任丰家家主,你道他会是什么下场?”
不得不说,野原百合当真是狠,这样的话丢了出来,何曾不是埋下了伏笔。可丰离却极不以为然,“不错,我不可能长生死。可是,丰家家主,从来不是非我的孩儿不可。”
“我的孩儿,他若有本事,这丰家家主,自然是他,纵然不为丰家家主,他同样能创下不输于丰家的家业。若是没本事的,丰家与他无关,不为丰家家主,你们东瀛想要寻他,谈何容易。继任丰家家主的人,若是连隐藏他的痕迹都做不到,亦是我有眼无珠,真若有那报应的,那亦是他的命。”
万寿节随着丰离的话而落幕,东瀛的使团被抬出了宫,英吉利与沙俄的使团亦灰溜溜的离开了,外患已除,却是该到内贼了。
丰离坐在正殿,余庆随着押进来的男子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一同跪在丰离的面前。
“主子!”颜清押着男子,一脸的愤愤不平,只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抽筋。而余庆在看到丰离时,往日那欢快坚强的姑娘呐。亦是泪如雨下,轻轻地唤道:“主子。”
丰离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在盯着男子,“雷斌。我待你不薄,你却为何背叛于我,背叛丰家,背叛你的妻儿?通敌叛国,更要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冷冷地笑着。“为何,你命不久矣?偌大的丰家,交给一个耳聋的无知小儿,岂非任人宰割,既在便宜了旁人,为何我就要不得。”
“命不久矣!”丰离复述了这么一句,心越发地凉了,这则命不久矣的消息,是她让人放出去的,东瀛。英吉利,沙俄,都知晓了这个消息,所以,他们动了,那样冠冕堂皇的说要将丰家赶出他们的国家,其实更想将丰家的财富,据为己有。
是以,有些变化早在丰离的预料之中,或许更该说。东瀛也好,沙俄也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丰离的掌握之中,她就等着这些人动手。直接将这些人打怕,今夜一事,至少十年之内,他们绝不敢再对丰家起一点不轨之心,十年的时候,若是丰恒当真可以。自然也能撑起整个丰家,若他不行,十年的时候,自然亦有人成为了新一任的丰家家主。
余庆听到这样的话,捂住脸痛哭了起来,丰离看着雷斌道:“难道你不知何为引蛇出动?”
雷斌脸色一变,“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圈套!”
“不错!”丰离直接地承认,“只是我万万料所不及,我竟然会引了你入套来。雷斌,你于丰家,已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想人心不足蛇吞象。”
“主子!”余庆俯首,“主子,求你,饶他一命。”
“闭嘴!你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竟然半句都不曾与我透露,就这么看着我落在丰离的手里,谁要你求情,谁要你求情!”雷斌瞪大了眼睛,恨不得食余庆之血肉。“在你的心里,丰离是你的主子,可我是你的丈夫,我这个做丈夫的,却是永远也不及她!”
那样满目的怨恨,宛如一刀刀割在余庆的心上。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她那样全心全意爱慕的夫君啊,为何却变得如此陌生,明明当年他拿着一根地摊上卖来的玉簪羞涩地插入她的发间恍若昨日,从什么时候开始,掌管了丰家粮食的他,却已经觉得那样的权利与财富,都不够了。
“你我的命,都是主子给的,若没有主子,我们早已经是一堆白骨!”
“够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给她卖命,我不欠她什么。只是你,为什么,一但我成为了丰家的家主,你就是家主夫人,比起你这般为奴为婢要好上个千百倍,为何你却在后在捅了我一刀?”如此一声声的质问,雷斌看着余庆,目光尽是谴责。
这样的话,那么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余庆心痛难耐,她伸出手,抚过雷斌的人,雷斌却是侧开了,不让余庆碰他,余庆落着泪,“雷斌,你能忘了主子的恩情,可我不能。我有今时今日,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没有主子,断不会有我余庆,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主子,哪怕是我的夫君也一样。”
雷斌嗤笑,却是在预料之中。“你背叛了主子,是为不忠;险置丰家通敌判国之境,是为不义,似你这般,如何能苟活于世。可是,我曾与你许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余庆不顾雷斌的闪躲,抱紧了雷斌,“夫君,或许你早已忘了我们的誓言,可你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你不义。与其让主子动手,不若我来吧。你我夫妻一场,生同床,死同穴,亦不枉这一世的缘份。”
刀刺入肉的声音传来,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余庆被甩开了,而雷斌已被余庆的刀刺穿了心脏,却是丰离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