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挠窗的声音,罗念安赶紧开了窗,一个身影就跳了进来,落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虎子一落下,就从嘴里丢下一个东西来。罗念安拿起来一看,是一枚放行玉佩,这玉佩是用来压裙底的。但并非女子所用,是男子常用的造型,上头雕着松鹤的图形。
罗念安突然冒了一身冷汗出来,这该不会是司马思常来,不小心掉在院里了吧?还好虎子给她找来了,不然被人发现了,她可真是名声扫地了。
罗念安赶紧把玉佩收了起来,准备明天去将军府,找个机会给司马思还回去。而安云珺来访这事儿,就被她丢到脑后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洗脸时,绿萼松了口气,笑吟吟的看着罗念安的脸,轻轻问了句:“姑娘脸还疼吗?看着已经没印子了,看来这宁大夫的药确实好用。”
罗念安摸了摸,已经不疼了,照镜子看了看,也完全没什么印子了,她这才笑着回了句:“确实是神药,把那药留着,以后说不定有用。”
安云瑶在门口车上等到罗念安,也惊呼此药神奇,安云珺倒是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罗念安看着她笑着道:“听说昨天妹妹来找我,可我正好午歇,没能招待妹妹,真是不好意思。”
安云珺这才冲她点了点头,说一句:“不打紧,反正看着表姐也大好了。”
罗念安就觉得她的态度有点不大对,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明明是安云珺主动来探望自己,怎么反倒自己主动找她说话,她却还是这般冷冰冰的。不过想到二房本来关系就和自己不怎么地,自己也能理解。如果安云珺与自己太交好,只怕她的嫡母和嫡姐都会责怪她吧?
济源将军府的正门在正荣街街心,这正荣街一整条街据说都是将军府的。济源大将军到如今已经是第二代了,第一代济源大将军是如今已经赋闲在家的老太爷,听说身子骨还好,只是因为避嫌才告老辞官,他的儿子司马只袭了爵挂了闲职,并非在朝中领什么实差。
不过这济源大将军家,虽然没有什么实职,但与人交际上却还是不错的。人走茶凉这个词,在社会上很常见,可对他们家来说,却没有这回事。
罗念安坐的马车才到,就立刻有人过来牵马落凳,罗念安一下马车,就有人上来询问是谁家的来客,并接引她们进府。
进了正院没一会儿路,就能看到花园的大门,而几个姑娘打扮的人,正站在花园的门口说笑。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姑娘,远远见着人来了,便迎了上来,笑着道:“可算来了,你们最晚,待会可要罚酒。”
罗念安不知这人是谁,不过敲她穿着打扮都很庄重,难不成是司马茹?安云瑶在一旁笑着道:“我家最远,论出发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可不就是我最晚了。不过你今儿是寿星,既然你要我喝,我怎么敢不喝。”
罗念安这才明白,果然就是司马茹了。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司马茹,见她虽然看上去很瘦,但挽上来的手臂却很有力,想必也是练过功夫的。
“姐姐一定是好功夫,力气比我还大呢。”罗念安傻愣愣的一句话,把安云瑶和司马茹都愣住了。
司马茹有点不好意思的抽出手臂,尴尬的说道:“是不是我力气太大,弄疼妹妹了?”
罗念安赶忙摇头:“不是不是,姐姐的力气刚好,能让我撑着,更省力呢。”
安云瑶简直想捂脸,表妹啊,夸女孩子力气大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怎么还一个劲的说呢。
谁知罗念安是真的觉得力气大挺好,还认真的问司马茹:“姐姐,我能抬起一人抱的石头,你应该能抱起比我的还大的吧。”
司马茹苦笑不得,感情这姑娘是真的在跟自己认真的讨论啊。她回头看了看其他的几个客人,见她们都在偷笑不已,赶紧道:“咱们进去吧,台子已经搭好了。”
罗念安再傻,这时候也理解到自己有点让人尴尬了,于是默默不语跟在人群后面,一起往里走去。
安云瑶落在后头,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安慰道:“傻丫头,别难过,最真实的你才可爱。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你不必自卑。”
罗念安歪了歪头,她其实不是自卑啊,她是觉得自己没讲对话,可能惹的司马茹不高兴了。本来她还想和司马茹好好交个朋友呢,没想到一下把人得罪了,只是有点内疚而已。
司马茹的生辰不是什么大生辰,但也请了个戏班子回来招待客人,可见这司马家比安家有钱多了。司马茹坐的正位,旁边自然是围着一群姑娘,罗念安因为刚才说错了话,不想上前去自讨没趣,便在最旁边的位置落了座,悠闲的喝着茶,也不上去凑热闹。
这回请来的戏班子是唱昆曲的,罗念安一句都听不懂,要是京戏就还好,词句什么的都不算难懂。偏偏昆曲唱出来连你我他罗念安都听不懂,所以听着听着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坐了一会儿,罗念安就开始歪着头打瞌睡了,突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就听一个声音道:“主人家好心搭了戏台子请咱们听戏,却有人这么不知趣的。”
罗念安眨巴眨巴眼睛看了旁边的安云瑶一眼,见她一脸铁青的看着另一边,自己也看了过去。一个打扮得很华丽的姑娘,正坐在司马茹的旁边,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这边。
罗念安揉了揉脸,拿起茶来喝了一口,这才问道:“是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