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不喜欢公主总注意霍青。
他觉得公主这样好,霍公子就算现在对公主无意,时间长了,也有难说的时候。他太了解公主缠人的功力,在公主这种紧追不舍下,有几个男人定力足够呢?
如果秦景有什么可以和霍公子争一争的资格,那便是,是秦景先遇到的公主。
霍青和宜安公主尚未有的感情,秦景和公主却是有的。
秦景想跟公主说清楚,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都要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况且,他也并不信自己对公主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公主,霍青并非你良配。”
“听我说……”
秦景声音低沉地想解释给宜安公主听,公主眉头跳动,心越悬越高,渐渐觉得不对劲。她目中先是茫然,而后有激动之意:他总是“霍青”“霍青”的,该不是醋了吧?该不是两人之间产生什么误会了吧?
这挺好的呀。
没有误会的感情是不正常的,没有吃醋的感情是不圆满的。但是公主对误会解释什么的并无兴趣,她从不觉得只是误会就能分开自己和秦景。她知道自己一直想要的是秦景,所期待的是秦景带给她的惊喜。
秦景是闷火,不声不响,在野风之下,火势丝毫不减弱,反而会越来越烈。公主从来没见过他烧向自己过——她想看一看。
秦景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公主傲然打断,“我不听。”
“……”秦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公主还要跟他作,他声音急了几分,“霍公子他……”
“我说了我不听就是不听!”公主甩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开,还捂住了耳朵以示自己的决心。
看着青年紧绷的面容,她兀自替这段话下了结束语,“你说不许去我就不去?好了就这样,你不愿意找我爹,我去找。”
她的人再次被拉住,那人只用一只手就让她走不了。公主恼怒,“你敢以下犯上?来人……”她的嘴被秦景捂住。
公主仰着头,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却也没有挣扎之意。很明显,她并不怕他。
秦景不知道跟公主正常交流都这么难,他仍想尝试一下,“我不想去东校场,是因为我不想……”
“你想什么关我什么事?都说了我不想听了。”公主拉下他捂自己嘴的手,伸手推他,“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真喊人了。我不想跟你玩了,我要去找我爹。”
秦景手一直拉着她,两人挣了半天,公主也推不开他,秦景也不放开她。公主有些累了,反正推不开他,也就懒得浪费力气了。她皱着眉头,想看他到底要怎样。
秦景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公主的矫情随时发作,偏偏赶上最不合适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可他又万万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去见平王。就公主那副脾气,秦景可以预见之后的情形,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秦景有些颓然,抓着她手臂的手微颤,白天时在街上扯撰主时的战栗,在这时候突然发作,让他面色白了一分。
宜安公主刚才还无所事事的模样,看秦景这样,她一下子紧张了,“你手疼?”
秦景看着公主的目光微闪,“唔”了一声。
公主再顾不上跟他玩了,抱怨道,“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就疼了?我下午时问你你一直说没事,果然是你逞强了吧?”
公主小心翼翼地拉过他的手,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秦景的手又不抖了,看着挺正常的啊。她怀疑地抬头看秦景,他被她拉着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阴影,神情依然冷淡,面色却有些苍白。
他都闭上眼睛不看她了,脸色还差成这样,那一定是手真的疼了!她真不该拿自己的龌龊用心套到秦景身上。
公主再不敢耽误了,喊人去请大夫。虽然老神医不在,但是以防万一,平王府常年预备的大夫,医术也是不差的。公主就让人把府上留着的大夫请了来。
佝偻着背的老人家给秦侍卫诊治,左看右看,问东问西,思索良久,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
公主抱臂在一旁,鄙夷的目光无疑表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庸医!若是老神医在,肯定不会什么都诊不出来。
那是当然,老神医连她“纵欲过度”这样的话都会直说。
庸医被公主的目光盯得冷汗直冒,最后匆匆以一大堆公主听不懂的语言说了病症,并开了一方药。公主很不信任他,但是老神医不在,凑合着用吧。
把人都赶出去,开药的开药,煎药的煎药,屋中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个。
公主看秦景低着头看她、也不说话,她想了想,“你手还疼的话,这两天避讳着点吧。”
秦景点了点头,目光一直低着。公主奇怪地顺着他目光看了半天,就他那破手,有什么好看的?喜欢的话,也该看她啊。
公主看他一会儿,觉得没劲,“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她再次要走,却见原来还被按在床上老僧入定似的坐着的青年,猛然间抬目。她被一股大力扯住向后,听到他僵冷的声音,“你去哪儿?”
“找我爹啊。”原来公主从来没忘记这件事。
她伸手掰秦景扯着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推。但任她再用力,也撼动不了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这接二连三的,还有完没完啊?
“来人——!”
公主正要发火,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感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