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这一路闹腾的,刚好赶在晚宴前抵达。
这样的场合,叶清禾肯定不喜欢,可是,为了他,为了整个家族的面子,她又不得不出席,所以他尽量让她少待一会儿,给小侄儿送了礼物,打算吃完饭就带着她走。
果然没有请外人,只萧家姜家上下三代,再加微微娘家的人,即便这样,也有百来人,十余桌。
萧伊庭领着她混在堂兄弟堆里,一群年轻人,不用跟任何其他人打交道孤。
席间,几个弟弟非灌萧伊庭酒,他哪里敢喝?一来他是妹管严,二来,这不是在备孕吗?当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敢大意……
他和叶清禾这些事儿,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但是他怕妹妹管,确实众所周知的,加之叶清禾每一次聚会给大家的印象就特别清冷,也极严肃,所以从前就没有人和她闹着玩儿,不是不敢,而是觉得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块去吧,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都已大了,想不到萧伊庭还是这怂样。
虽然大家不再灌他酒,可还是有人忍不住刺他,“出息!萧伊庭你这辈子就注定了妹管严!”
妹管严的名声,可是比他“萧大律师”的知名度来得更加源远流长……
他呵呵一笑,不以为意,还好死不死地搂住了叶清禾的肩膀,“我愿意,愿意被她管一辈子!”那谄媚的德性,完全忘记了他初时是如何取笑宁子“妻奴”的。
这句话透着如此重要的信息,一桌人激动了,原来这是妹管严的升级版——妻管严啊!
纷纷闹着无论如何要敬一杯,恭喜萧伊庭这个万年老单终于脱单,也成功地洗刷了诸多人怀疑他是g/a/y的嫌疑。
萧伊庭立场坚定,誓死不从,最后兄弟们妥协了,允许他牛奶代酒。
虽然允了,可这口舌之快是要找回来的,一个个恨恨地奚落他:
“出息!牛奶是女人喝的!”
“没有啊!也是乖宝宝啊!我们二哥一直是妹妹的乖宝宝……”
可这些取笑算什么?我们二哥是出了名的脸皮厚啊,拿讽刺当赞扬的这样的技能,他从小就十分熟练了,所以,搂着叶清禾,无限幸福地说,“谢谢兄弟们称赞啊!乖宝宝好,乖宝宝才有糖吃!”说完,还相当能自黑地当着大家伙的面对叶清禾卖萌,称呼也由妹妹变成了老婆,“老婆,我这么乖,回去赏不赏糖吃?”
这种意义下的“糖”意指什么?一桌的男人自有男人的理解,而男人最喜欢的便是带有这种颜色的小玩笑,一时激动万分地起哄。
萧伊庭脸皮厚,叶清禾脸皮可没那么厚,脸色微红,嗔了他一眼,把他给推开,低声对他道,“我去下洗手间。”
他抱着她不放,“我陪你去!”
虽然叶清禾的话说得声音极低,大家并没有听见,可是这种情况心知肚明,一个个地挤兑萧伊庭,“够了啊!这也要跟着去?你果真是没断奶吧?跟着去吃奶?”
这话有些粗俗,吃奶二字更是一语双关,一桌人又笑开了。
叶清禾脸色更红,横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去!”真没听说过,媳妇儿上厕所,也要跟去的……
萧伊庭笑了笑,放手让她去了,毕竟,谁也不会料到,在这么多人的环境里,就在大哥的地盘内,家人全部在此,还有物业保安,会出什么事情?
百般细致的他,此刻大意了,而正是这个大意,让他差点后悔终生……
会所暖气温度有点高,人又多,叶清禾只穿着毛衣还觉得有些热烘烘的,脸颊耳朵都有些发烫。
对着镜子用温水拍了拍脸,觉得十分舒服,才整理了一下围巾,细心地查看围巾是否遮得够严密,别让脖子上的尴尬露出来才好。
整理好以后,她开门出去。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眼前多了一堵人墙。黑裤子,黑衣服,黑帽子,带着墨镜,衣领竖得高高的,几乎看不清脸。
她知道大事不好,刚想喊叫,被此人捂住了嘴,然后又上来一个人,制住了她的身体,两人将体重颇轻的她拎走。
萧伊庭和一群兄弟们闹着,心情十分愉悦。
他一向喜热闹,也爱小孩,在这样的场合里,和兄弟们开着些带荤的玩笑,憧憬着过了这个冬天,他也
会努力耕耘他自己的小孩,明年这个时候,就该他办满月酒了吧?
心中甚喜,目光落在叶清禾的外套上,暗觉她已经去了很久,怎么还不回来?
一看时间,的确去了近二十分钟了……
心里顿时莫名不安,拿起她的外套,去洗手间外等她。
在洗手间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她出来,他再也无法淡定,想打她电话,却想起她包没背,手机在包里呢……
于是叫了个女服务员来,让她进女洗手间帮他找找。
女服务员出来以后,却告诉他,叫了好几声,没有叫叶清禾的人答应……
刹那间,如一声惊雷响过,恐惧乌云般黑压压笼罩下来,他看了一下四周,这个走廊一头通向大厅,一头通向后门,他立刻朝后门奔去。
后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冷空气袭来,他惊惧之下,如坠冰窖般,透心地凉……
一楼的楼梯口,发现一条熟悉的围巾,浅蓝色,是今早他亲手给她挑选,并且给她系上的,正好和他身上宝蓝色毛衣很搭……
不详的预感愈加笼罩着他,他蹲下拾起,围巾羊绒毛茸茸的触感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