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轻车熟路地在归云庄的房檐顶上快速行进,因着白天已然踩点完毕,到了晚上,记忆力超群的杨过自然轻松摸到全真教所住的院落。
果然很奇怪的,赵志敬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烛光,虽然灯光昏黄,于一片黑暗中却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杨过轻悄飞过去,侧身藏于回廊檐上,静悄悄听着壁角。
“甄师弟,你,你怎么来了?”
房间内赵志敬的一声惊叫,令门外杨过都不仅颤了一下。——听起来,甄志丙也才来,而赵志敬这般反应,似乎说明甄志丙未曾随全真教队伍来归云庄才是真实情况,此时甄志丙来了……才是不对劲的!
只听那甄志丙呵呵冷笑道:“赵师兄当然以为师弟我来不了,甚至……已经死在龙姑娘手上了吧!”
听甄、赵二人的语气与对话,再想到师伯曾说过听反派壁脚绝对会有大收获……杨过心念一转,更加小心掩藏起自己的气息与身形,细细听着屋中对话。
赵志敬此时正横躺在床,穿着一袭入睡时的xiè_yī,正被甄志丙用剑抵着喉咙,动弹不得。赵志敬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动作幅度大了,自己脖子上要出现的那道血口也大得能死人!
“甄师弟说的是什么话,师兄怎么不太明白?”赵志敬一副诚恳到不行的模样,“师兄知道平日里师弟对我有诸多误解,但你我师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即便有点误会,又同那古墓派传人有任何瓜葛?”
赵志敬义正言辞地唾道:“甄师弟,师兄我不计较你夜闯我房间,并将剑尖对准我的不敬之罪!但你这话语中牵涉到旁人,却是师兄我无论如何都要质问到底、辩驳清楚的了!”
“赵志敬,你倒是会推脱!”甄志丙冷哼一声,见赵志敬要借着发怒推开剑尖,不慌不忙手腕一抖,便令赵志敬不敢再动,“我且问你,龙姑娘呢?”
“哈哈,哈哈!这话恁的好笑了不是!”赵志敬脸上表情越加讽刺,“小龙女乃古墓传人,同我区区全真教弟子有何瓜葛!你问我,我问谁?——再者,甄师弟,你不觉得,你对小龙女的态度,着实……太过在意了吗?!”
“你别用你那番龌龊心思来想我!”甄志丙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对龙姑娘犯了色戒嗔戒,你恨不得抓着我这番所谓的把柄来要挟我,是也不是!”
“你可别急着辩驳,甄师弟!”赵志敬故作轻松地向床内一靠,倒是离甄志丙的剑尖稍稍远了几分,“若只是我污蔑你,那敢问甄师弟,是谁,在初见小龙女之时两只眼睛都发了直,便是连我的叫喊都回不过神来?”
“那是龙姑娘天人之姿……”
“又是谁,在我说师门中有人犯了色戒,师父乃至师叔伯们要拿那女子问罪……于是,谁第一个跑到山下,专门通风报信去了?”
“原来……你故意诈我!”
甄志丙气得憋红了脸,手腕一转,剑尖一抖,堪堪划破赵志敬肩膀处的衣料,刺啦一声便是一道长口子,还隐隐透出些微血迹来。
赵志敬微微一笑,“你看,你看y本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便报上答案了,不是么?”
原来甄志丙那日偷窥小龙女被苏羽臻抓住,意图向小龙女报信说赵志敬的险恶用心,实则此乃赵志敬的调虎离山之计,并借此来印证甄志丙心中大大有鬼。
果不其然,甄志丙中计,原本疑神疑鬼以为谁人都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在听到赵志敬这般说来之时,更是以为全真教会对小龙女不利,这才操之过急——实则甄志丙就是自作多情了,结果反倒中了赵志敬的计谋。
赵志敬冷冷一瞥肩膀上的血痕,暗地里咬牙不已。
——你切等着,你这小白脸,小杂毛!甄志丙!
而甄志丙则咬牙切齿道:“赵志敬,如今我不管你知道什么又耍了什么计谋,我且问你一件事!——龙姑娘,被你骗去哪里了?”
窗外,听到可能有关于姑姑的消息,杨过不禁双手抠紧了房梁,留下深深忧。
赵志敬哈哈一笑:“你那龙姑娘自己有脚,能跑能跳,轻功又厉害,我又怎知她跑哪里去了!你这话问我,岂不是大大的奇怪!”
“我不信!那日我被龙姑娘的师姐阻拦,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是那会工夫龙姑娘就不见了,若不是你时刻潜藏跟随我的一举一动,龙姑娘又会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消失无踪!”
赵志敬翻了个白眼,“喂,甄师弟,请你搞搞清楚!一来我的武功不敌小龙女,二来嘛,你当我是她那个姘夫杨过,我说一句,小龙女就能听一句?我说让她走,跟我去哪里,她就能跟我走去哪里?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杨过暗地里呸了一口,为这屋内二人各种无耻的心思而愤恨不已。但姑姑的行径还未得到,杨过也只能暗地里忍耐。
杨过生气的是赵志敬胡说八道自己与姑姑的关系,甄志丙则大怒于赵志敬将杨过攀扯上自己心中冰清玉洁的女神,登时怒气勃发,冲着赵志敬便是一剑挥去。
早在方才,赵志敬便以言语激怒甄志丙无法仔细思考,而前者则暗中挪动身体,将自己慢慢脱离甄志丙剑尖的最快攻击范围。
等到甄志丙被激怒得真要动起手来,赵志敬早就准备完毕,登时一个翻身,躲开甄志丙的剑尖,更伸手抽出床铺一旁自己的佩剑来,二人丁丁咣咣就是一顿死磕。
完了……杨过心中大怒,这赵志敬果然是心机深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