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问明三个叔叔的坟墓所在之地,一早就带着高古来到坟前悼念。(
他跪在坟前,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三个叔叔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自他当年一踏入天央国境,就遇到大叔高古,从那以后,高古一直担当起了他父亲的角色,这个粗犷的男人,踏遍天界每一个角落,就是为了找到自己,当找到自己后,又为他找寻安全的住所,等到他长大,又为他考虑复出,为了他费尽了半生的心思。
占二叔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每次有危险,他总是站在最前面保护他。诸四叔最能为他着想,每一件事的出发点都是围绕着他转。他二人大气凛然,在死前以伟大的行动向他诠释了什么是英雄,什么是正义,死得轰轰烈烈。
袁三叔和他性格上最合得来,在五伦山的时候,他最爱找三叔说话,两人亲得很,他练功累了或是迷茫了,三叔一定会在这时候出现,带他去散心去打猎。如今他死得这样惨,却打不到凶手,叫他无论如何也心安不下。
哭了一阵,心里稍稍好过一些,心想:“那个凶手心思缜密,能杀人于无形之间,看来要找到这个行凶之人并非易事,也许希望很渺茫。”
他恩怨分明,意志坚定,当即立下宏愿,管他十年八年,就算穷其一生,也要找到凶手。
想到这里,他心中烦躁稍减。坐在坟前,又将当时的所见细细过滤了一遍,但除了那根断了的柱子,的确再也想不起有其它线索。
他这一坐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山下飘来一团素白。那团白影到了跟前,这才惊觉。
乌刚见特利悉那来了,这个姑娘这些日子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变得十分乖巧可人,一改往日我行我素。
她凫凫婷婷地。虽然一身洁白,却掩饰不住她那性感香艳的体态,整个脸蛋上,黑的是眸,白的是肤,红的是唇,极尽美艳。
她为乌刚送来一件兔毛长披风,轻轻披在他身上。轻柔地道:“乌大哥,你身子刚复元,虽说这大雪已停,但风还是挺大的,别在风中呆得久了。”
这些天乌刚不再像以前那样拒绝她的好意,转而接受她,那天吃药的时候,他一口答应要保护自己,因此她直接以“大哥”称呼他。
乌刚道:“我已经好了,你别担心。这么冷的天,你干嘛出来?”
特利悉那笑道:“你都快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我来叫你回去呀!”
“好吧。”他叫上高古,三人一同下山,骑上座骑,不远处就是西京平原。
那高古一路嘻嘻哈哈,什么人也认不到,只记得宋夫人。
特利悉那问道:“乌大哥,高大叔说的宋夫人是谁?”
“宋夫人是我的亲小姨,我五岁时就由她带着,满意世界逃难。她虽然不是我的妈妈,可是她。她和我妈妈一样疼爱着我。”乌刚想起往事,又是一阵的伤感。
特利悉那道:“原来是这样啊。乌大哥,你以前是不是很可怜?”
乌刚道:“是,我和奶奶,小姨,一边饿肚子,一边还要躲避李败坏的追杀,有很多次都差点没命。”
于是将一些往事拣出一些,趁着在西京平原上信步由缰的时候,细细说给她听。
他历经大风大浪,说起那些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往事,犹似闲庭信步,轻描淡写,但在特利悉那听来,却是惊心动魄。
她同情心大起,一颗芳心只顾着乌刚,只想从此以后由她一个人来照顾他心疼他,让他不再与苦难相伴。
特利悉那又问起黑灵焰君的来历,于是乌刚将他与卫见如何相识,如何逃出旧魔都的经历说给她听,直听得特利悉那又是向往,又是后悔她后悔自己没有那种缘分。
她情不自禁地说道:“要是当时在旧魔都的不是卫见公主,而是我,你会怎样对我?”
言下之意竟是直抒爱意,她本是心中这样想着,不想入情入境,竟不小心说了出来。她一惊,发现不妥,马上住口,但为时已晚,乌刚已经听进耳中。
她将头低到胸前,羞得不敢抬头,双腿一夹马肚,奔到前面去了。
乌刚正将真力逼上手掌,化作能量,那只手掌本已通红如火,听到这句话,真力立泄,手掌恢复平常。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陷入迷茫之中。
三人回到将军府,天色已黑,匆匆用过晚餐,回到房间,乌刚从抽屉中拿出一封奏折,那是他前几日病中写的辞呈,折子中,他以一个游子的身份说话,大意是——天朝国已经平安无事,他也尽了一个游子心,如今该是回去中洲的时候。他在折子中表明,他将辞去大统领的职务,并力推张光继为下一任大统领。
第二天天一亮,他早早起**,换上素服,准备向朝庭递上辞呈,早一日回到中洲,便早一日见到卫见,回想良开她日子颇多,觉得十分对她不起。看看还不到钟点,去早了也是等待,不禁有些焦躁。
他吩咐下人牵来黑灵大虎,他摸了摸虎头,正要骑上去,有下人来报:“报大统领,太子和中洲国饶州总督大公子求见,正在门外候着。”
乌刚道:“快请!”
话音刚落,院外那熟悉的声音已经响起,竟是一片笑声。
邓梵的声音先响了起来:“乌大哥,我们已经到了,你在哪?”
声到人到,两人已经进了院。
乌刚迎上,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三人曾经在迷雾山脉北麓的腐蚊森林和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