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是五间土房,她和楚寻住了一间,容氏一间,楚凝一间,剩下的两间就归了宁香她们,五人分两间房,确实太窄迫了些。
“她们没什么挑的,到时候加盖两间就是,只要暖和些就行。”简如开口应,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哐’的一声巨响打断。
伴随着那一声巨响,还有一个女子的嚎哭尖叫声,在这大清早的,显得异常凄厉。
“怎么了?”简如按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慌忙的问!
楚寻也皱着眉,拉着简如,两人往发出声音的仓房走去,结果,还没等进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裹着一块大红的布料,连滚带爬的从仓房里窜了出来。
“我的天爷啊!”简如被吓的往后一缩,这是白天啊,不要吓唬她好不好?
楚寻急忙扶住她,脸色微煞的对着那女人愠怒的斥道:“楚凝,你这是干什么?”
次奥,是楚凝?听到这句,简如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裹着红布的女人确实是楚凝,麻蛋,吓她一跳啊,简如狠狠的低咒了一声!
呃,楚凝披的那块大红布料,她眼神微缩,似乎是国公夫人送她的一丈罗啊。
“那个,我,哥!”楚凝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将散开的布料笼在手中,可惜她动作太大,非但没把布料收拾好,反而还从头上,怀里掉出好几样金银首饰。
“唉啊,唉啊。”看着一个缕空的金步摇因掉落地上而微微变形,楚凝连忙用手捧起来,心疼的不住唉叫。
“你……”见此,楚寻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回头望向简如,脸上的表情万分尴尬,张了张嘴,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知怎么开口,却有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了。
“唉哟,老奴还当是哪个不要脸的小贼摸进院来偷小姐嫁妆,却没想到,竟是姑奶奶,真是失礼了!”汪嬷嬷大摇大摆的从仓房里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半跪在地上捡首饰的楚凝行了个特别标准的万福:“请恕老奴年纪迈,眼睛花,仓房里又黑的很,也没瞧清姑奶奶的模样,只是听见响动,以为进了贼,一时惊慌,没注意到竟是姑奶奶,真是罪过罪过。”
“哥,这事不怪我,我,我就是进仓房看看,可这老奴才,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哥,你得替我做主!”见汪嬷嬷出现,楚凝不由的一哆嗦,她把首饰紧紧捧在胸前,连声大喊着告状。
听见这样的话,汪嬷嬷连理都没理,直接走到简如和楚寻面前,路过楚凝的时候,还顺便一脚踩在了她手上,疼的楚凝‘嗷’的一声音惨叫,在地上连滚了两圈。
“老奴见过小姐,姑爷。”汪嬷嬷见礼,小姐在前,姑爷在后,一句话就摆明了立场,见简如微笑试意,汪嬷嬷更加精神抖擞,她转过身,直面楚寻,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姑爷,老奴刚才打了姑奶奶,按理来说,实是不敬,可姑奶奶只身进仓房,偷盗我家小姐嫁妆,当时仓房中颇暗,老奴并未看清,只当是摸进来的小贼,因此才动了手。”
楚寻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实在是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了,汪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凝儿怎么会偷我的嫁妆,别是误会了吧。”简如貌似好心的帮忙开解,除了得到楚寻一个感激的眼神,还能让汪嬷嬷更加顺利的发挥。
“小姐,老奴虽年迈,却不会连这点事都分辨不出。”汪嬷嬷特别委屈的辩解:“昨天小姐晒嫁妆,老奴见颇有些人很是嫉妒的样子,便和司姐姐商量了一下,我们两人睡在仓房,看守嫁妆,谁知今天一早,姑奶奶便偷摸进来,一通乱扒,金银首饰被她拿去了无数,您看她的腕子和头上,全是金钗玉镯,最后,她还把整匹布拿出来披在身上,老奴和司姐姐哪能让她得逞,三人便推搡了起来,她把司姐姐推倒在地,老奴气不过,便伸手打了她,可那时,老奴不知道她是姑奶奶啊!”
汪嬷嬷连说带叹,显得特别无辜。
“唉啊,司嬷嬷被推倒了,她无事吧?”简如连忙问道。
“谢小姐体恤,司姐姐身强体壮,没什么大碍。”汪嬷嬷摇头,心里特别痛快,她可是好长时间没动过手了,今儿可算是打痛快了。
“那就好。”简如是知道这两位老嬷的厉害的,如此问也不过是应个景,得了回答,便忙低头去看楚凝。
这一眼,直让简如心花怒放,连昨晚的疲累都忘了,只见楚凝,披散的头发上插着好几只金钗,钗上分叉的地方还挂着一些被捋掉的头发,脸上虽没什么伤,但衣服却极为跻乱,经验丰富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人下黑手死掐过的。
“相公,你看眼下这情况。”简如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寻:“该如何是好啊?”
当初楚寻和她曾有言在先,只要不伤及身体,她们怎么掐楚寻都不会插手,只是,这眼前刚进门就打成烂桃儿,呵呆,这可不在条例里,还是要问一问的。
可惜,还没等陷入尴尬中没回过神来的楚寻说话,汪嬷嬷就又一次抢先开口了:“小姐,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姑奶奶现在已是您的家人了,这样偷盗的行为,必须严厉责罚,好生板过来才行,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这万一现在不管,姑奶奶日后偷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