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大喜过望,连忙对蒋明珠和聂玄磕头谢了恩,这才战战兢兢地出去。
蒋明珠有点无奈地对聂玄笑笑:“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跟殿下好好儿的喝杯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聂玄握了握她的手:“委屈你。”
蒋明珠明朗一笑:“我哪儿有什么委屈,殿下唱了黑脸,让我唱了红脸,收了人情,是委屈殿下了。”
梁盈盈那里没能把聂玄找过去,待隔了一个时辰,蒋明珠遣人去问要不要请太医的时候,得的消息便是“有好转了,只是想念在家时常吃的粥。”
这便是跟蒋明珠服软讨饶,想要回自己的丫头,蒋明珠心知肚明,却并不表态,只吩咐人送了点补品过去,关照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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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聂玄手发的诏也是这一晚就到了蒋府,这一个多月的功夫,蒋老太太刚从上回得罪了蒋明珠,蒋明珠立刻成了太子妃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听说有诏到,蒋云又尚未回府,好不容易收拾了一番出来接旨,竟是册封宋薇为二品诰命夫人的,一口气立时就有点上不来,喘了好几口,才颤颤巍巍说全了“谢皇上隆恩”这几个字。
宋薇自己也有点惊讶,这事蒋明珠没有和她说过,乍一听到便愣了下。但她到底是大家出身,很快便规矩地谢了恩,客客气气地请宣旨的人到正厅里坐了,塞过去一封红包。
来宣旨的还是内务府大总管,知道这是太子妃的亲生娘亲,也是客气地谢过了,才起身告辞。
宋薇送走了他,正要回自己院里去,就听得喜鹊一路从蒋老太太的方向跑过来,急喊道:“快去叫人啊,老太太昏过去了!”
方才有圣旨,院子里便聚了不少人跪着领旨,这会儿也还有好些没散,她的声音又急又高,满院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宋薇和裴氏、蒋蓉蓉互相了,都在对方眼里到了惊讶,知道自己绝没有听错。
宋薇忙吩咐福婶去请大夫,一边迎了上去,扶住跑得跌跌撞撞的喜鹊:“怎么回事?老太太人呢?”
喜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方才、方才就脸色不好,我劝她歇一歇再回去,她不肯,急匆匆走到花园那边小木桥上,就、就昏过去了!还落了水,好在边上有家丁拉了上来……”
宋薇点了点头,心知她这多半是面子上下不来,气着了,疾走了一阵又加快了气血流动,气急攻心才昏过去,歇一歇应当能好,至于落了水,现在都已经快到六月了,天气暑热,倒不怕得风寒,只是老太太也这把年纪了,先是气急攻心,紧跟着又受了惊吓,不知会不会闹出什么毛病来。便吩咐夜雪:“你让人去礼部,把大人请回来,就说老太太晕过去落了水。”
裴氏也点点头:“咱们先过去吧,一会儿大夫怎么说。”
宋薇心道老太太这会儿要是醒了,到她在面前说不定又得气晕了,但婆婆晕倒了,媳妇哪有不在跟前伺候的道理,因此也没多说,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蒋蓉蓉却是撇了撇嘴,跟在两人身边,低声嘟哝道:“多半是伯母有诰命封号,她什么都没有,又嫉妒又害怕,急火攻心吧。”
她就扶着裴氏,裴氏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忙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且不说谁是谁非,你吃着你大伯的,用着你大伯的,只你的身份,你自己想想,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蒋蓉蓉一梗,微微红了眼眶,再不敢开口了。
宋薇拍了拍裴氏的手:“你也别动气,咱们先过去吧。”
蒋老太太这一下实在是摔得有点狠,头上大约是撞到了木浮桥的边角,磕破了很大一块,大夫过来已经止了血上了药包好了。手掌心的伤也正在处理,只是她却还是没有醒。
直等到蒋云匆匆忙忙赶回来,蒋老太太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见宋薇便“啊、啊——”地喊了两声,却说不清话。
宋薇猜测她大约不太想瞧见自己,便顺势站了起来,对蒋云道:“老爷,既然老太太醒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儿多半有人要上门来道贺,还有好些事没准备好,总不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老太太这儿,就劳烦老爷多费心了。”
蒋云今日在部里留到这么晚,其实也是有点不想面对宋薇的“二品诰命”,这比他的品级还高了一阶,显然不是因为他而“封妻荫子”,而是靠了蒋明珠。一听她说要先走,也就立刻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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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这里回了自己院里便命人准备各式茶点,又请了香案把圣旨供上,各处准备妥当了,便安安稳稳地去歇着,也不去打探蒋老太太的情况。
蒋明珠和聂玄第二日到的时候竟还是最早的,蒋云去上了朝,蒋老太太又病着,宋薇又惊又喜地把两人迎到了正厅,这才想起来要行礼:“臣妇给太子……”
聂玄不待她全了礼,连忙扶住了:“蒋夫人快不必拘礼,一道坐下吧。”
蒋明珠也笑眯眯地拉着她坐下,一边道:“娘,我们是来给您道贺的。还有上回姑母说的事,表哥我也一道给你找来了,估计一会儿就该到了。”
宋薇确实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只是几次派人到宋府去查探,宋清都是不在府中,且府里从管家到下人都不知道他何时能回府,这会儿听说宋清今儿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