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和傅义?”
这两个名字,顿时令凌长卿、翰林等人神色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而那傅远山更是冷哼一声,道:“犬子是什么性格,在场诸位应该比谁都了解,你们认为,他会去挑衅别人?”
实际上,即使傅远山不说话,凌长卿几人也对此持有质疑。
傅义性格极为孤僻,甚至冷漠得十分不近人情,对于任何人都不假颜色,既不会奉承别人,也不会去贬低别人,他仿佛生活在一个独立于众人圈子之外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把自己锁在其中,不愿意去接触外界的人,或者害怕接触。
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把陈师弟气死?
“韩平,你可知道说谎的后果?”罗庸脸色一沉,怒气更盛,“傅公子的性格,天下人皆知,你说陈林是被他气死的,谁信?”
韩平跪在地上,心中满是委屈与憋屈,见众人皆是投了质疑的目光,他的头猛地朝着地上磕了下去,连续磕了六个响头,头上鲜血淋漓,他却什么也不顾,任由血液沾着头发,黏在额头上,任由血液顺着眼眶浸入眼中,看上去无比狰狞、可怖。
他缓缓抬起头,四周的世界,仿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一片。
“弟子愿以性命发誓,决无半句虚言!”韩平一脸愤然,“陈师兄确是受林风与其门下弟子刺激而死!若弟子有半句假话,愿今生炼器之路再无寸进!”
一个炼器师,拿自己的前途来发誓,已经是相当重的誓言了。
这时,张恒对傅远山、凌长卿几人行了一礼。随即沉声道:“弟子当时也在场,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们也可以证明。韩师弟所言,字字句句皆真!”其余两位青年也是跪了下来,大声道。
有了其余几人的证明,韩平的话,顿时多了一些可信度。
尤其是,其中还有张恒。这便令凌长卿、罗庸等人不得不深思。
傅远山冷哼一声:“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被林风等人气死的,那么你们便说说他是如何被气死的!呵,以我多年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听说,练武之人。尤其是一位正直年壮的年轻人,居然被活活气死。”
此言,又令众人泛起了疑虑。
韩平说陈师弟是被气死的,这本身便令人怀疑。
“你快说。”罗庸看着韩平道:“若是有半句假话,为师便饶不了你!”
“是。”韩平再次磕了一个头,随即缓缓道:“那一日,我们在张师兄的带领下。到达了江龙县。到了江龙县后,张师兄记挂着老师和诸位大人安排的任务,便提议直接去拜访林风,稍后再作休息。于是我们便马不停蹄,一路询问,去了清风学院。刚到了清风学院大门口,陈师兄却与那学院的守卫发生争执……”
在众多五星炼器师面前。他丝毫不敢妄言。并且事情巨细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隐藏一丝一毫。因此显得更为真实,更有可信度。
包括陈师弟与守卫发生争执,以及进了清风学院后,在炼器室内,与林风等人的冲突,还有和傅义之间的比试,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细节,只要韩平记得的,他都说了出来,没有偏帮任何一方,完全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讲述这些事情。
一直到他们次日早上便发现陈师弟暴毙在宅院门口,韩平才慢慢停了下来:“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的。整个过程,张师兄和其余两位师兄也都在场,弟子有没有说假话,他们最清楚了!”
傅远山深深皱着眉,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张恒几人身上。
只见张恒几人轻轻点头,无比肯定地道:“韩师弟所言,句句属实。”
“呼。”罗庸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傅远山,“傅兄,此事,令郎也脱不掉干系吧?”
“这等仗势欺人之徒,死便死了,若是我在场,也同样不会饶了他!”傅远山一拂袖,表现得异常强硬,“何况,此事本就是他挑衅在先,换作在座各位,难道你们忍得下去?我儿傅义何错之有?”他直视罗庸,丝毫没有妥协的意味,“还好傅义他掌握了不错的技巧,也博闻强识,见识非凡,否则,今日被气死的便不是你区区一个弟子,而是我傅远山唯一的儿子!”
他大跨一步,强势地道:“那么,若是我儿子被气死了,你又当如何?”
这件事,还真是难以评个谁对谁错,只能说,陈师弟的死,太过于巧合。
罗庸脸上充满了怒意,道:“难道我徒弟的死,便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傅远山丝毫不惧,淡淡地注视着他。
凌长卿、翰林二人纷纷劝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一个个都是名满天下的五星炼器师,也不怕被小辈们看了笑话。”
罗庸冷哼了一声,傅远山虽贵为荆门城省五星炼器师之首,但他可不怕傅远山!
“今天我便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事情真如韩平所说,他日,我必将登门为我弟子讨回公道!”罗庸寒声道。
傅远山与之争锋相对:“那便放马过来吧!”
凌长卿与翰林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至极,这两人的性子,着实有些倔强,完全听不进他们的劝说。
倒是张恒斗胆站出来一步,低声道:“晚辈倒是有一个折中之法,既不会伤害到傅公子,又能为陈师弟报仇!”
闻言,在场众人皆是将目光投了过来,就连一旁漠不关心的张狂也是好奇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