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圈子外延有人在动,他闻到了奥格瑞姆的气味。杜隆坦继续说,“在沃舒古的阴影下,今天屠杀德莱尼的人并不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土地免遭威胁。他们屠杀俘虏是为了炫耀他们的新……技能。”
奥格瑞姆这时轻轻咳了下,杜隆坦让他坐上前来。在座的人都认识奥格瑞姆,大家都熟悉并且欢迎他坐到火堆旁来。
“奥格瑞姆,”德拉卡说,轻轻地碰到她朋友的手臂,“第一个……术士……来自你们氏族的。你怎么看?”
奥格瑞姆盯着火光,他整理着想法的时候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如果我们和德莱尼对战——即使你们霜狼氏族并不认为这有必要——那么我们必须为胜利而战。元素们已经遗弃萨满了。它们变化无常,也绝不是最可靠的盟友,不像一个朋友。”
他看了眼杜隆坦,稍微笑笑。杜隆坦虽然心中的沉重,但也笑了笑。
“这些新的生物,这些奇怪的陌生的魔法——它们似乎更可靠,也更具破坏性。”
“但它们让人感觉有点……”德拉卡的声音被打断了。德雷克塔尔插嘴说,“德拉卡,我知道你所担心的。那些绝对不是自然的力量,至少不是我们萨满所熟知的自然力量。但谁说那就是错的呢?它们存在,那么它们就有存在的道理。火就是火。不管它是来自指尖的舞蹈还是来自火焰之灵的祝福。它们一样地灼烧ròu_tǐ。我同意我们客人的看法。我们既然发动战争,我们就不是为了失败而战!”
德拉卡仍然摇头,她漂亮的眼睛看起来很不高兴,她的手挥动着似乎想抓住一些言辞。
“这不仅仅是召唤火焰,或者是奇怪的黑暗箭,”她说,“我曾经和德莱尼打斗过。我也杀过德莱尼。但我从未见过他们在这样的痛苦中翻滚抽搐,或者因为折磨而发出任何声音。那些伺服术士的东西似乎……对此很享受。”
“我们享受狩猎的过程,”杜隆坦指出,他不喜欢和他的伴侣拌嘴,但就如他一直以来那样,他需要看到事物的所有方面才能为他的氏族作出最恰当的选择。“而狼也享受蒸肉的盛宴。”
“渴望胜利有错吗?”奥格瑞姆挑衅道,他眯起灰色的眼睛,“享受胜利的欢愉有错吗?”
“就狩猎而言,就胜利而言,没错。但我说的是折磨。”
德雷克塔尔耸耸肩,“或者那些被召唤的生物以此为生,或者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存在。”
“那我们的存在需要这样么?”德拉卡的眼睛折射着火光,杜隆坦感到悲哀,他知道那闪耀的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失望的眼泪。“德莱尼一直都有比我们高超的魔法,即使有元素的帮助也是那样。”德雷克塔尔说,“我一直都是萨满。我天生如此。但现在我告诉你我会拥抱术士之道,如果我们氏族的领导允许的话。因为我和元素打交道这么久,使我明白那些力量能为我们做些什么。我会说,德拉卡,对不起,但,是的,这也是我们存在所必须的。如果我们不能召唤元素的力量,那德莱尼就会把我们灭掉。”
德拉卡叹了口气,把她的脸埋在手臂中。火堆旁这些人沉默着,只有火在劈啪作响。杜隆坦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他知道了,他听不到夜行生物的声音,鸟或者虫子或者其他活物,它们的轻微的声音以前充满了空间。它们被这里早些时候发生的事赶跑了。他试图不把这些看做凶兆。
“我会允许霜狼氏族学习这些技能的,”他沉重地说。
德雷克塔尔低下头致敬,“谢谢你,杜隆坦,你不会为此后悔的。”
杜隆坦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