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库尔对那五个霜狼孩子施法的时候,杜隆坦努力地使自己保持镇定。随着骨头的拉伸、皮肤和肌肉不自然地疯长,孩子们疼痛得尖叫着在地上翻滚。邪恶的绿线连接着术士和孩子们,仿佛他就是从这条绿线上吸取孩子们的生命的。从克库尔的表情看他很似乎痴迷。只要孩子们在遭受痛苦,杜隆坦是绝对不会痴迷的。有那么一些时间,杜隆坦担心术士不会在孩子们十二岁的时候停下,而是继续从孩子们身上吸取生命直到他们衰老腐朽。
幸亏克库尔还是停下了。年轻的兽人们——不再是孩子了——仍躺在刚才被吸取生命的地方,很久都无法站起来。而当他们站起来的时候,呼吸声中带着轻轻的啜泣,仿佛他们对任何事情都再没有力气。
杜隆坦转身对着克库尔,“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现在滚吧。”
克库尔像被冒犯了似的,看来很不快,“杜隆坦族长,你”
杜隆坦抓起他血红的法袍前襟,克库尔脸上闪过一阵恐惧。
“马上滚!”杜隆坦猛地推了克库尔一下,克库尔向后踉跄几步,差点跌倒,他恶狠狠地盯着杜隆坦,“布莱克汉听到这些会不高兴的,”他嚷道。杜隆坦不怕直言,但是如果从他嘴里说出了别的什么话,他知道那会导致他氏族的末日。他没有说话,转过身,仍气愤得颤抖着,走向那几个不再是孩子的孩子。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再没有人要求霜狼氏族进行大强度训练,也没有过问训练的情况。杜隆坦既感到解脱又有些担心。他知道,一旦布莱克汉和古尔丹想起他,交给他的任务将会异常困难。
他想得没错。
狼骑大步跑进霜狼营地的时候,杜隆坦正在看着铁匠刚编好的一种新铠甲。狼骑没有停步,骑兵抛给杜隆坦一卷羊皮纸就掉转坐骑走了。杜隆坦展开羊皮纸看了眼,瞪大了眼睛,然后迅速抬头远望那个狼骑远去的背影——那不是正式的信使。
老朋友——
我相信你被监视着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他们会给你个任务。一个他们知道你有能力完成的任务。你必须要完成,我不知道如果你拒绝他们会做什么,恐怕会很糟糕。
没有落款,这信件也不需要。杜隆坦认得奥格瑞姆的粗犷字迹。他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扔到火堆里。看着它像活物一样在火焰的噬咬下卷曲变形。
奥格瑞姆的警告很及时。就在哪个下午,一个穿着正式信使制服的骑兵前来交给了霜狼族长一张羊皮纸。杜隆坦接过羊皮纸放到一边,点点头,他并不想马上就看。
但信使看起来有些不安。她没有下坐骑,也没有调转坐骑离去。
“我要带回去回复。”尴尬的停顿过后她说。
杜隆坦点了点头,打开羊皮纸。字迹很精致,杜隆坦知道布莱克汉是让人笔录他的口头命令的,因为这个酋长尽管聪明狡猾,但是几乎不识字。
情况比杜隆坦想象得要遭,他小心地保持脸色不变,尽管他眼角看到德拉卡正看着他。
致杜隆坦,加拉德之子,霜狼氏族族长,部落大酋长布莱克汉致以问候。
你现在有机会看到新训练的术士在行动中运用他们的技能了。是时候去进攻敌人了。德莱尼城市泰摩尔离你的领地很近。现在命令你组织一支队伍前去进攻。奥格瑞姆告诉过我你们两个小时候进去过那个城市,你们知道德莱尼如何让他们不被看见的秘密。奥格瑞姆同样告诉了我你的记忆很好,你会记得如何让城市现形,而让我们的勇士进行突袭。
为了部落!
落款是布莱克汉用右手打的手印,蘸满墨水。
杜隆坦很气愤,奥格瑞姆怎么能透露这些消息呢?他到头来是不是真心地追随布莱克汉,而把这件事告诉大酋长,让杜隆坦陷于如此境地?但是杜隆坦意识到布莱克汉提到的信息——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的造访,城市隐藏的方式,杜隆坦过人的记忆——这都是可以从这些年来任何对话中提取出来的。想到这里,杜隆坦的恼怒消减了些。布莱克汉这么聪明,能轻易提取出信息的碎片,拼凑着直到用得着的时候。杜隆坦想过撒谎。说他记不起那用来保护城市安全,让食人魔…现在是兽人…看不见城市的幻像,雷斯塔兰是用什么咒语去除的。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他也只听过一次,换了其他人肯定忘记了。但那封烧掉的信里的警告那么朦胧就像是个笑话。如果杜隆坦同意协助进攻,他就可以证明自己对部落。对布莱克汉,对古尔丹的忠诚,至少现在是忠诚的。而如果他拒绝,或者他声称他记不起布莱克汉想要的那些音节…那么,如奥格瑞姆一样,杜隆坦担心结果会很糟糕。
信使仍在等着。
杜隆坦别无选择。他目无表情地看着信使,“当然,我会按酋长的要求做的。为了部落!”
信使看起来松了口气,又有点诧异。“酋长知道的话会很高兴的。我的命令还包括给你这个。”她从皮包里找出一个小包裹,交给杜隆坦。“你的战士和术士们会用的着这个的。“
杜隆坦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什么:他下命从维纶那夺来的愤怒之心和璀璨之辰。那次他惹怒耐奥祖的时候大概就是因为这两块宝石让他保住了性命。现在,他又要用它们来对抗它们原来的所有者。
“酋长很快会再联系你的,”信使说,稍微低头致意,然后调转坐骑。杜隆坦看着她离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