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扭,肩膀一颤,两把手斧砍了下来,分别砍中兽人头部两侧,直到他的胸口。雷克萨这一下几乎是用上了全力,而那术士在受到如此重击之下,不由得跪倒在地上。斧头仍在向下砍去,而他已经变成了几块,倒在那浸血的地面上。
雷克萨望着地上的尸体,喘了口气,然后望向哈拉萨死去的地方,他心中的怒火仍在奔涌着。他跪了下来,将仍然带有兽人血液的手掌放在地面上。
“我为你复仇了,老朋友,”他轻轻地说着。“可是我多么希望,你仍然能留在我的身旁。”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将满腔的怒意与悲哀化成行动,大声叫着战歌酋长的名字。
格罗姆抬起头,看到了雷克萨,于是对着半兽人挥了挥自己的战斧。雷克萨喜欢格罗姆,除去他的野蛮和暴力不说,他对待雷克萨和对待其他的战士一样,一视同仁,对对方格外尊重。于是,他也尊重着格罗姆。但是现在,结果要比礼仪更为重要一些。
“黑暗之门!”雷克萨指着传送门,喊道。“有点不对劲!”
格罗姆朝着黑暗之门看了一眼,注意到有一批兽人磕磕绊绊地出现在传送门前。最开始,雷克萨感到一阵欣慰,他以为,部落最终还是派援助来到了这边。但是之后他却发现,这些兽人已经身受重伤,他们的身上还在流血,而他们行进的方式看上去也更像是奔跑,而不是行军——他们似乎是在尝试着逃离什么东西。某种来自德拉诺那边的东西。
“跑啊!”他们当中的一个兽人喊着。他一路狂奔,径直撞在一名联盟士兵身上,将对方撞倒在地。他却没有停下来攻击地面上的敌人,而是继续喊着,“跑啊!”
“怎么了?”格罗姆问道。雷克萨耸耸肩,和他是一般的不解。两人仍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暗之门,目睹着它所展现的惊人景象:前一刻还是疯狂的景致,后一秒就变成了一股不断旋转的大漩涡。然后,就是完全的黑暗。
然后,它不见了。
一瞬之间,支撑着黑暗之门的石质框架也开始发出声响。那声音渐大渐强。然后,它的中心断裂,两半石顶开始向中间倒塌,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阵尘土飞扬,两半撞到了一起。接下来倒下的是两侧的石柱。雷克萨赶忙低下头。用自己兜帽的边缘遮住嘴,以免被四下飞散的尘土呛着。兽人和人类四下散开,尝试着逃脱这混乱的场景和不断扬起的残骸。
“不!”有人开始叫喊,于是其他的种种大喊和呻吟声四下响起。至于雷克萨,他整个人都傻了,就这么痴痴地望着本是传送门,现在却变成了一片废墟的地方。黑暗之门——就这么不见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再也回不了家了呢?现在,他们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命运?
幸运的是,还有一个兽人仍然清醒着。“我们重组队伍!”格罗姆喊道,在雷克萨肩膀上狠劲一拍。“你去召集那边的每个人。我来负责这边!朝山谷口移动!”
雷克萨猛地惊醒,点点头,快速朝着那一边走去。当他走出了那片尘之后,他就放开了兜帽。他仍然感受着那阵恐慌,但仍强迫着自己去完成格罗姆交付给他的任务。他每见到一个兽人,就将对方引向谷口。或许是因为他庞大的身形,或者是因为他挥舞的战斧,又或者他们只是迫切的需要有人来给出指示。当雷克萨自己到达谷口的时候,格罗姆也来了。所有仍然残留在艾泽拉斯的部落成员们都在这里。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和雷克萨一样被吓得不轻。
“格罗姆!传送门不见了!”其中一人哀号道。
“我们该怎么办?”
“使得。传送门消失了。联盟军队也在重组。”格罗姆大声地宣布着,他一只手指向此刻正在黑暗之门废墟前聚集的那些人类。“他们认为我们是他们手中的猎物。他们认为我们将会失败。他们认为。只要没有了黑暗之门,我们就将手足无措。但是,他们错了。因为,我们是独一无二的部落!”
他红光闪闪的双眼扫视着面前的部落。然后,他举起血嚎。“我们向北进发,退回斯通纳德。我们去探究在我们的家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去治疗伤者。这样,我们就能存活下来。”
“然后,我们将会重组,并重新面对人类。”他吼道。“联盟正在迫近。他们能击败我们么?”
在这群兽人——雷克萨认为。这些就是兽人部落唯一的残存势力——之间,一阵“不能!”的喊声响彻云霄。格罗姆狞笑着,转过头去,张开自己绘有黑色纹身的下颚,喊着自己的战斗怒吼。然后,他开始行进,他的兽人们紧随其后。
当晚,他们在斯通纳德扎营休息。
那一个。格罗姆走向一名靠在火堆旁蜷曲着的兽人。他身上既没有尘埃也没有血迹,而且格罗姆认得他旗下所有的战士。格罗姆的大手放在兽人的肩上,将他朝后面推倒,自己挺直胸膛,看着那眼神中充满了惊讶的兽人。雷克萨矗立在格罗姆身旁。
格罗姆将那兽人举在空中,就好像举起一个小孩一样轻松。那兽人的脚使劲蹬着。战歌酋长向他逼近。
“现在,”格罗姆轻声说,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意。“以先祖之名,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兽人颤抖着,向两人讲述了他知道的一切。其他的兽人在一旁听着。众人所能听到的声音就只有那兽人飞快的讲述,火焰噼啪的响声,以及无处不在的沼泽晚间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