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疲劳的特使一路回到玛登霍尔德城堡时,已经是黄昏了。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下雨,疲倦的马匹沿着泥泞的道路步履艰难地走着。阿尔顿,闷闷不乐地带领着由骑士和步兵组成地小分遣队,担心地回望着提里奥。提里奥倒在他的马鞍上,也不在意他周围发生了什么。他宽大的肩膀虚弱地低垂着,他的头悲伤地低着。持续的雨水如小溪般从他憔悴的脸庞流下。看着他前任的领主,也是他的主人处于这样一种状态,阿尔顿的心都碎了。他被迫看向一边。先前方看着城堡,队长看见提里奥的顾问们都聚集在大门那里迎接他们归来的领主。
提里奥的胃难受地如同打了结。他被阻挡在圣光之外。30年中,他作为一名圣骑士服务着,他从来没料到被祝福的力量会被从他身上剥夺。他感觉身体里已经完全抽空了。带着绝望与痛苦颠簸着,他甚至不能抬眼看看他以前的家的景象。
阿尔顿慢慢骑上前到大门那,下马。顾问们看见提里奥近乎昏睡状态,就问队长出什么事了。
阿尔顿作出痛苦的表情。“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他对他们简短地说。顾问们困惑地互相看着。
“你什么意思,队长?这几天你们俩都在哪儿?我们领主出什么事了。”他们中的一个热切地问。
阿尔顿带着羞愧和悲伤低下他的头。“我们的领主提里奥被判犯对抗联盟之通敌罪,”他心情沉重地说。“高等法院已经下令他要被从我们的土地上放逐。”顾问们震惊地倒抽了一口气。
“肯定是你搞错了。不可能啊!”一位顾问颤抖地说。他看着阿尔顿的眼神,看出明显不是说谎。
“不能够啊,”那顾问茫然地说道。阿尔顿让人觉得可怕地点点头,帮着提里奥从他的马上下来。
“那,谁是我们现在的领主,阿尔顿?谁来管理整个壁炉谷?”另外一个顾问问道。阿尔顿摇了摇他的头,他回答中带着藐视,“巴瑟拉斯会是你们的新领主,就现在来讲是。”这听来简直像一个拙劣的笑话,他自己这么认为着。他抱住提里奥开始带他向里走。“我要求守卫们今晚保持警戒。提里奥要留在这里软禁于家中。天一亮,我就带一拨步兵护送他到边界。在那之前,我们俩都不能被打扰。清楚了吗?”队长用沙哑的声音要求道。
受惊的顾问们只是点头同意。阿尔顿拖着提里奥进屋避雨,引领他向他的私人房间去,希望早上之前他不会被迫面对卡蓝德拉。不只一次地,他思考着是不是有些该做没做的事情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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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顿让提里奥靠在他私人房间外的墙上,然后开了门。
“谢谢你的帮助,阿尔顿。这是……很难熬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对发生的这一切感到抱歉,”前圣骑士说道。
阿尔顿点着头,慢慢转向一边。“要是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队长说完离开了。
提里奥目送他离开,觉得刚好有够力气关上身后的门,然后就崩溃在椅子里。情感压倒了他,他双手捂住脸。他的四肢停不下地发抖,他体内折磨人的空虚吞没了他灵魂剩下的部分。他无法面对他的妻子,告诉她他的所作所为。讽刺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拒绝向她撒谎,他发现他现在无法容许自己对她讲真话。
邻接着到泰兰的房间的门开了,卡蓝德拉悄悄地走出来,背手关上门。她看起来吃惊地看着提里奥坐在暗处。
“提里奥,出什么事了?”她急迫地问。她点燃了一盏装饰用的提灯,温柔的光线沐浴着房间。影子在墙上舞动,她在她丈夫的身边跪下来。
“你上哪儿了?我都快愁死了。”
“我跟着领主达索汉回了斯坦索姆,”他低声含糊地说,他的头仍旧低着。
“你明白的,提里奥,你最近老是动不动就脱身溜走。要不是我最了解你,我会想当然地认为你去和另外一个女人寻欢了,”她揶揄地说。提里奥抬起头看着她。看着他眼睛麻木无感觉的样子,她明白他丝毫没有被逗乐。
“提里奥,亲爱的,到底怎么了?你出什么事啦?”她担心地问。他仔细地看着泰兰的房间。
“孩子睡着了?”他轻轻问。卡蓝德拉一皱眉,回答道,他睡着了。
“我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对你讲这事,我的爱,”他忧郁地开口道,“但是我已经被标上了叛徒的名号,还被剥夺了我的头衔。”
她的眼睛震惊地张大了。他没开玩笑,她意识到。事实上,当她贴近去看他时,她惊讶于他看起来如此的挫败和泄气。凭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的了解,他从来没显出过这副样子。这让她非常惊恐。她摇着她的头,无法领会这处境的深刻意味。
“怎么会这样呢,提里奥?你做了什么?”她用哽住的声音问道。
他一时间闭上眼,屏住呼吸,试图静下他的心脏猛烈的心跳。“你记得我原先没有告诉你的那个秘密吗?”他问。她点点头,同时她的眉毛焦虑地皱起。“那个和我打架的兽人救了我的命,卡蓝德拉。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就已经在一座崩塌的塔下被压碎了。为了报答他救助我,我发誓,以我的荣誉,为他的存在保密。”
卡蓝德拉捂起她的脸。她摇着头好像她不想再听了,但是提里奥还是继续着。
“我被迫依从直接命令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