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抵抗不过,白秀麒也就只有起身尿遁.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刚走到洗手台就看见徐部长在那儿捧水洗脸.两个人照了面都会心一笑,徐部长还主动递了一根烟.
"布置新展馆的事儿,以后还要请白先生多多指教."
白秀麒客气的回答:"指教不敢当,我也只是过来学习.如果能够锦上添花,那就再好不过了."
徐部长笑着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和你还挺有缘分的.当年我刚被分配到这里的时候,是做壁画修复和临摹工作的.当时你爷爷正好也在泰陵研究壁画,他教了我不少东西.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吹自擂——我也可以算是他的半个弟子了."
"我爷爷他来过这里?"白秀麒好奇地追问.
"是啊.呃……他还来过这家店呢."
徐部长示意白秀麒跟着自己,两个人掐了烟来到二楼的过道上,左右寻找了一番,锁定墙上镜框里的一副老照片.
照片里还真有祖父他老人家.
白秀麒一时感慨,就想掏手机将照片翻拍下来,这才想起手机被偷的糟心事儿.
好在来日方长,这件事儿可以慢慢做.
或许是觉察到了他们两个"尿遁"的阴谋,陈超捏着个酒杯迈着轻飘飘的脚步跑出来抓人.三个人这才重新回到包厢里.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酒桌上的"风向"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不知怎么回事,苏紫坐在了白秀麒的位置上,他微微弓着背,左手托腮眯着眼睛做瞌睡状,大半个身子几乎都靠进了章函的怀里.
而章函依旧坐怀不乱,右手虽然被苏紫给靠住了,左手还是很淡定地举杯喝着酒.
不知道为什么,白秀麒居然觉得这个场面还挺和谐.
苏紫和章函的正对面,刚才还趴着装死的程馆长已经"复活"了.他看起来好像也不太清醒,两只眼睛红红的,说话也咬字不清.
"我有一个侄女儿,今年22岁,在美国读大学……人长得那是又高又漂亮.要气质有气质,要学识有学识.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啊……"说到这里,他打了一个酒嗝:"小苏?"
这是在给苏紫说媒?!
白秀麒真是弄不懂事情的发展了.明明不久之前,这个程馆长连碰杯都不愿和苏紫碰,怎么现在感情好成这样了?
他正思忖着,就看见那边苏紫醉眼迷蒙地摇了摇脑袋:"谢谢您……可我真的不用."
那边程馆长又问:"不要?难……难道说,你有对象了?"
"……没."苏紫还是摇头:"我这么穷,还是别祸害其他人了."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了看章函的脸,吃吃地笑道:"您介绍给章院啊,章院人这么帅,又有才学,又有家底……这才是最佳人选啊."
面对他的这一串恭维,章函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那边的程馆长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又"啪"地一头栽倒在了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章函终于发话了,"找人把喝醉了的都送回家,不要耽误了明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