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周凤枝既上次去如意阁闹了一顿被扔出来后,有些恼羞成怒,回去休养了元气后,再度带着手下伙计打杀上门,看那样子是非要如意阁关门谢客才能罢休。
她素来行事善用泼皮无赖手段,又喜欢养小白脸来享乐,名声早就臭满了整个长安城,又加上宝玉阁售卖假玉器被人找上门去算了账,信誉危机下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照理说这应该是她咎由自取啊,可她竟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生意不济全推到了如意阁抢生意上去了,半点没有反思不说,还非要来讨个说法,如此无赖行径着实让人可气可笑。
周盈也不知道自己冲撞了哪尊大佛,批了她今日时运不济,早晨在院子里莫名其妙踩空摔了一跤,到了如意阁之后,远远低看着那铺开的阵势,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大难临头了。
一大清早,正是各大店铺开门迎客的时辰,如意阁门口却突兀地放了一把椅子,椅子后面又围了一圈人,个个冷面朝外,将通往如意阁的路给彻底围死了。
周凤枝正大摇大摆地坐在那椅子上,同门口把守着的伙计掌柜对峙。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今日若不见他,我就把他这如意阁给砸了,招牌全都烧了,看他还如何嚣张!”
周盈见到周凤枝在,心中叫了一声苦,转身就想躲起来,却不慎被小六子这倒霉孩子眼尖地看见了,立马又惊又喜的冲她喊了一声:“周先生来了!”
这下是彻底暴露了。
周盈心中暗暗叫苦:李老板你早不回家接你老娘,这节骨眼上你不在,让我如何替你撑起这个场子啊!
虽说她只是如意阁中的一个账房,然而做账之余她也借鉴着现代社会的营销策略,给如意阁的玉器销售出了不少好主意,因着这些个好点子,李老板格外赏识她,伙计们便盛传,李老板无子嗣接替家业,打算培养周盈,日后收做养子继承这如意阁的产业呢。
这些个谣言周盈素日里也听了不少,因为不是什么人身攻击的恶语,她就没放在心上,纠正了两次之后便作罢了,却不想那些个伙计早就把她当做半个少东家看了,今日事儿一出,伙计们六神无主,便将这事理所应当撂她身上去了。
眼下她正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周凤枝似乎真的没认出她来,又或许她压根就没去看她的脸,只皱着鼻子嗅了嗅。
“什么味道,哪来的香粉味?”
周盈以为她说得在自己身上的那股香味,正寻思着该接点什么,只听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喧哗之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脆的铃声。
一匹白色骏马拉着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马车从不远处往这里来,随着车身的颠簸,车沿上系着的两只金铃碰撞出清灵的脆响之声,缓缓从如意阁门前驶过。
车过留声,一同留下的还有那丝丝入扣的甜香之气。
周盈抽了抽鼻子,这个香气,好像有些熟悉。
周凤枝不可一世的张狂神情在这辆马车驶过的瞬间微妙地发生了变化,竟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忐忑和紧张。
“这……这可是兰公子的马车?”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又或是见识了极大的欢喜,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随手抓过身前守着的一个人激动盘问。
那人连连点头,周凤枝松手放开他,一脸如痴如醉地盯着那路过马车的影子,直到它渐渐减速最终停在了离如意阁不过两个店面之遥的一家金号门口时,周凤枝才如梦方醒,猛地从那椅子上窜了起来。
周盈被她突然猴子附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周凤枝脸上的惊恐却是比她更甚。
她一面用眼神瞄着那停在金号门前的马车,一边低声催促着带来的打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赶紧走!都挡着我些,千万不能让兰公子看见我这副样子!”
一行冷面打手闻言纷纷行动起来,掩护着周凤枝遮遮掩掩地上了来时的马车,一个搬着椅子小跑着跟了上去,剩下几个则是在那里清散好奇围观的人。
“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赶紧散了散了!”
原本气势汹汹上门滋事的人,还没来及开口对上两句,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跑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出让周盈有些莫名其妙,对着周凤枝仓皇而去的身影“喂”了好几声都没个人搭理她,只得有些无语地与站在大门口的掌柜对视了一眼,催促着还在围观的伙计们赶紧回店里去,准备开工。
中午吃完午饭休息的空档,周盈踱出了如意阁,到茶水张那里点了一壶清茶,同他打听白日里关于周凤枝匆匆离去的真相。
茶水张是个干瘪的小老头,却有一颗小报记者八卦爆料的心,上到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他茶水张,周盈琢磨着若是日后她有心力办个《北周日报》,一定要重金聘他去做主编,才不枉费了他这一身的八卦本事。
收了周盈的茶资,茶水张给她往杯中倒着茶,一边道:“要说今日这事,还真是巧了,我在这摆了这么些年的摊儿,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兰公子从条道上走过,又是这般巧合的选在周家大姑兴风作浪的时候走过,怨不得她这般慌张落跑,换做公子你,能愿意让心仪姑娘看见自己的丑态么——恐怕也是这般反应吧。”
周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周凤枝喜欢豢养小白脸美男子的事儿,她还在周府时就听说了,但关于她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