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桃香缭绕,星光熠熠,月华温醉。
住满神魔两界大人物的地界,花娆居住的篱笆院仍旧是她一个人在住,因为身份有别,又似考虑她的清誉,两方仙君魔尊都是在附近开辟了暂修的房舍。
魔君终日悬心如何能让她多活几天,抓着魔界大臣商议,今儿送来了从凡尘买来的晚膳,便再没有回来,独自留她一个人找寻乐子。
说魔君待她不好,那是不长心,但若说魔君是个合格的夫君,似乎也是睁眼说瞎话。
以前,她住在魔宫,他也是这般任她自生自灭,大权交付,你想怎么胡闹都行,你玩你的,我忙我的,魔君就是典型的工作狂,忙完了身为一个君王该尽的责任,才会想起她。
现在纵使担忧她的事,却也没见魔界失了方寸,可见若说魔君心中装的满满是她,这话确实有点过……
手捧一坛魔君为她酿的桃花醉,夜下的女子赤着脚,脚踝金灿夺目的脚钏随着肆意的舞步叮当作响,轻纱曼舞,豪饮只求一醉,如瀑的秀发摇曳而起,伴随银铃般的笑声,久久不绝。
四海八荒,比花娆美的女子不胜枚举,但像花娆美的这般极具特色,却是不多见。
妖异的捉摸不透,热情的宛若火焰,神秘又似一个传闻,没心没肺的笑容永远那么灿烂,说她无心,她却会为了一只小狼妖找寻仙草,说她有心,却见她对魔君待她的那份心视而不见。
她就像个谜,你永远猜不到她的情、她的爱、她的笑,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依锨得初见,她喝下含毒的茶,笑问:“孤逸,我娶你可好。”
一杯又一杯,灿烂唇角流溢着耀目的红,她却浑不在意……
她似乎永远都这么快乐,像一阵风,想抓也抓不住,孤逸站在那,静静望着她独舞,看着她与纷飞桃花嬉戏,看她提壶猛灌,蹦蹦跳跳的好不开心,哪怕抓到了一只蟋蟀,也能逗弄半天。
无疑,她是个会找寻快乐的女子,心情好会将你放在心上,心情不好她的心何曾有你的影子?
“娆儿,听说你喜欢我。”
女子丽色的脸噙着明媚的笑,“当然了,你今天才知道吗?”
“那为何我感受不到?”孤逸轻握她的手,修为源源不断的推送她的身体里,看着的发丝最后变成了乌黑,清冷的目光流连在她极致容颜上,最终停留在眉心,“我送你的东西,为何不戴。”
有了修为的温润,身体阵阵温暖,充盈着生机的感觉,让花娆知道眼前的绝色男子消失的这段日子,是如何用心的在修炼,她轻笑道:“你不是希望神魔两界和平,我若是戴了你送的东西,魔君怕是会不高兴。”
俊目里的光动了动,孤逸松开渡给她修为的手掌,静静望着她,俊美的面容绽放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听闻下界女子都会送心上人定情物,本神送了你额坠,你却什么都送呢。”
花娆玩味的挑眉,大晚上的,又趁二货魔君不在,跑来找她要定情物,听起来怎么就跟闹着玩似的?斜睨着他七情不动六欲皆无的脸,若说孤逸是来互诉衷肠的,有几个人会相信?
不过……
这些年,她给孤逸的东西还少吗?
“说吧,你想要个怎样的定情物?”
“耐用,常用,独一无二。”
花娆犯愁的挠了挠头,符合这些要求的她貌似还真没有,此时孤逸见她犯难,又细心的提醒了一下,“女儿家的东西我收到太多,亲手缝制的衣袍鞋袜有人送过了,也不算独一无二。到是因为我是上神的关系,每天都帮着天帝处理诸多事宜,出了魔星要镇/压,哪位仙君修炼出了岔子要管,地府塌了要帮忙,天界哪位贵胄闯了祸需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说来说去,无非是说他要像个战士为天帝冲锋陷阵,生命时刻受到威胁,需要点厉害的东西而已,这下花娆是明白了,孤逸要定情物不过是个幌子,而是来找她要神器。
“孤逸,你就不能要点脸吗?”
扫了眼柳眉高高挑起,一脸不高兴的花娆,俊美出尘的孤逸淡淡的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啥?”花娆抓了抓头,“没听懂。”
孤逸凉凉道:“不要脸的精神,也是跟你学的。”
花娆:“……”
管男人什么滴,是不是就不该有?花娆胃疼的瞪他,孤逸却洋洋洒洒伸出手掌,“娆儿,我的定情物呢?”
花娆:“……”
好吧,先前都给了一大把,也不差现在这点了,花娆翻了翻乾坤百宝囊,没等衙给他哪样,就见骨节分明的掌不问自取,直接将乾坤百宝囊拿走。
花娆嘴角抽了抽,非常想说你这不是来要定情物,是来操我家底的吧?岂料,操完家底不算,孤逸居然明晃晃的咬破了手指,血滴在了乾坤百宝囊上面,“这算是易主了?”
感觉自己与乾坤百宝囊的联系渐渐消失,缩了缩戌膀蹲在角落里薅地上的青草,孤逸安慰的拍了拍她,“你都天人五衰了,要这么多东西也没用。”
“滚边儿去,我不想和你说话!”
知道她故意闹情绪,孤逸也跟着蹲下来,又道:“别伤心了,世间多是女子送男子香囊、衣袍、手绢,却从未听说男子为女子缝制新衣,以后我为你做,可好?”
花娆抬起头,瞅了瞅说着情话绵绵,却面无表情的冷情上神,顿时觉得小心肝更疼了,“你走开!”
孤逸拧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