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恣意的人,是属于快乐的,不该有悲伤!
茫然的离开天界,这些年孤逸去过很多地方,若是花娆在的话,定然会发现他下意识去的地方,都是曾经有花娆陪伴去过的地方。
妖界,小狼妖已是俊挺的少年,那些当年跟花娆肢体亲昵的俊美妖精也娶妻生子了,听他们说魔君如何如何对花娆的好,绝尘男子面色不动,无波无澜的眼却覆盖上了更冷的冰雪,遮住了一切情感流泻,只是道了一声:“这样便好……”
真的好吗?
看向凝立花娆洞府前的冷情上神,成家立业的俊美妖精们互视一眼,无不觉得奇怪,听说小娆与魔君在一起都是他一手促成,如今却沉思站在人家的门口,莫不是动了心?
可能吗?
当年他有多讨厌小娆纠缠,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妖精们否定了孤逸喜欢花娆的猜测,转瞬窃窃私语:“你们说冷情上神是不是又惦记上了小娆手里的上古神器?”
众妖大悟,“难怪他这么殷切盯着小娆的洞府。”
听他们胡说八道,孤逸嘲弄的勾唇,上古神器?如今四海升平,他又何需花心思挖走花娆的神器?若不是当年神魔对立,隔三差五的总要斗上一阵,身为上神的他何须操心诸多流血?
落寞的转身,如雪的衣袂飘飞,此地已无相见之人,何苦守候?
回到天界,得知府邸已经修好,孤逸并没急着回去,而是去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看着置身炼丹炉的小芝,孤逸衣袖一拂,小芝便重获自由了!
乾坤伞一撤,小芝顿时破鼎而出,站在清冷男子面前,历经无数岁月的眼不由闪过一丝诧异,定定注视他妖冶的眉间,佛家朱砂居然闪动血光,这是入魔的前兆!
“走吧。”冷淡的丢下两个字,既然花娆解了天人五衰,便没必要困着小芝炼丹了,再者小芝是她的朋友,想来她也不愿自己的朋友被困着失去自由。
太君一听,不由怔愣下,忙问道:“上神,不炼了?”
“已经不需要了。”人都四处逍遥了,再也不用担忧她死于天雷神罚之下,炼不炼丹已经失去意义了,孤逸淡漠的看了眼小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冷清的府邸,盘膝而坐,绝色男子便陷入了不休止的修炼。
禅定的瞬间,翻飞的桃花灼灼,浅笑盈盈的倩影纷至沓来,就似那女子粘人的性格,不曾放过清修的他……
蓬!
冷芒勃发,似遮不住的匹练,层层摧毁雅致无双的华美府邸,只听“轰”的一声,便四处溢满了烟尘!
站在门口正想敲门的小芝见此,不由挑了挑眉,迎面而来的恐怖余波还未散去,便见不少天奴工匠皱起了脸,想来孤逸的破坏力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扫了眼置身炫目华光里稳坐莲花台的男子,似流风回雪,额间一点佛家朱砂,金灿灿的耀目,映照着他七情不动六欲皆无的俊容,若为佛家朱砂痣满是潋滟红光,还真像极了尚未落发的佛祖。
眼前微微一晃,相似的场景勾起了沉埋而老旧的记忆,当年孤逸便成佛便是花娆一手促成,看着他青丝尽退,看着他佛光无匹,看着他弘扬佛法,明明把和尚恨出了血,却只要佛界有法会,必是第一个到场。
直到那场唯有她一人可解的浩劫来临,她仍缺心眼的不求回报,成就了孤逸佛祖的荣光,淹没在时间长河里,等待又一次涅槃。
本是与天同寿,又何等的执痴,为了不扰孤逸的清修,便是在涅槃重生后,魂体分离不算,还要千辛万苦找来了分身错骨锋,一刀刀划开,一寸寸剥离,生生挖出了那颗藏满爱意的心,封印于她的出生之地五行虚空。
都这样了,还是止不住的受他的吸引,止不住的靠近,止不住的*,止不住的成全!只要孤逸想要的,就没有花娆不敢去夺的,巴巴的费尽心思,不着痕迹的送到孤逸面前。
如今,再看孤逸成魔的征兆,真不知两人谁痴谁执了!
“孤逸,我奉劝你不要再强行修炼,否则你是什么后果别说你自己不知道!”小芝面色严肃,抬手便竖起了一道血色屏障,阻挡听到风声赶来的诸神。
孤逸皱眉,清冷的眼隐隐萦绕血光,俊容依旧是众人熟悉的七情不动六欲皆无,不过却充满了魔肆的张力,“本神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你——”
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小芝深知他的固执不由气结,“好,算我多管闲事。”真他娘的固执,你与花娆又何尝真能算的清楚?
你替她抗下天人五衰,难道仅仅是以命博天就算完了?
你欠下的,是她生生世世对你那份不求回应的情!
你若成了天煞之魔,她更是个敢为你撼天的主,你这般固执的追求修行,究竟是想算清你跟花娆之间的债,还是觉得花娆为你付出不够多,想把她折腾的彻底灰飞烟灭,折了与天同寿的福缘,与你从此两不见?
小芝的质问历历在耳,孤逸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纠结什么,他只是想再见一见那个纤娆丽色的女子,想再听听的笑声,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身为上神,为了神魔两界不再流血,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花娆面前。
只因为……她已是魔君的魔后!
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