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菇菇暴怒再起,扑腾挣扎着便想下来,却见有人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一怔过后,安静了下来。
“殿下,不如来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对于瞬的羞辱,兮予不愠不恼,只淡然一笑,“假若我能设法让殿下免去学棋之苦,殿下是否可以宽恕菇菇之前的冒犯,放过她这次?”
“你会下棋?”
瞬惊愕道,随即满面狐疑地看着她,“你方才不是说你也很讨厌学下棋么?”
“的确兴趣不大。”
兮予老实坦白道,“我对围棋只知皮毛,也从未与人对过弈交过手。”
“那你能帮本殿下什么?!”
似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一顿,瞬面上的神色霎时转为不耐与焦躁。
“你究竟知不知道——教本殿下的老师乃是四国第一棋士,常胜不败,难逢敌手!父王的棋艺更是深不可测,他从不轻易与人过招,即便出手,也不尽全力,可依然能够游刃有余,是连老师也要敬畏之人。”
“何况,就算你能赢得过他们又如何?父王要的是本殿学会下棋,不是有人来帮本殿下赢,就算你与本殿合作下一盘假棋又如何,父王之睿智非常人可想象,你手段再高,依然很快便会被他看穿!”
“这些都不重要。”
兮予伸手将鬓发捋至耳后,淡淡看他一眼,“我只问你,你是要信我,还是不信我呢?”
……
羲清宫
“陛下,赈灾的三十万两白银已到硕州,卑职所担忧的一些也没错,两州巡令张化果真胆大包天,不仅之前多次贪污受贿,这次竟将灾银扣下了一半私藏于自家宝库!”
“若其他赈灾官员也以他为榜样,这般层层剥削下去,恐怕最后连万两灾银也到不了难民手中!以糠充米,以麻充棉……这些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手段史上已有太多,臣恐怕不明真相的灾民会因此怨声载道,冤枉陛下不爱子爱民……”
御书房里,三足香炉中点着一种说不出来头的香料,香气馥郁清幽,却不过份浓烈。
淡白色的烟气袅袅弥漫,宛如仙女的纱袖般,曼妙地漂浮在垂幔之间,将这一方书房烘托得如仙似幻。
此时气氛宁静得有些诡异,上奏的官员发过言后,便垂首候在一旁,小心地等待着主子的反应。
“挺好的。”
书桌后的男子着一身白色双襟长衫,侧倚坐在龙椅之上,白皙如玉的手,缓缓地翻着一本有些发黄的古书,赭玉般的眸子里,无波无澜。
“……陛下的意思是?”
听得这答复,奏者有些难以置信,抬起头来,深深地望向自己的主子。
——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气定神闲,风华无限。
他设想过那人无数种反应,却惟独没料到这一种,不由得,便成了愤愤不平,“——难道就让这十五万两白银被张化白白吞去?”
“不过一层白银罢了,让他吐出来便是。”
那人似是连眼皮也懒得一抬,只淡淡道,“辛夷,梁王到了哪里?”
“大概明日这时候,梁王便能到硕州了。”
身旁着青衣的男子恭谨回道。
“锦衣,现在几时了。”
似想起什么,伏尧抬起眼,将手中书轻轻合上。
“快申时了。”
回答的女童着一身橘色,肤色苍白,不带血色,瞳眸发乌,无神无采,下颌因为清瘦显得很尖,竟有些虚弱多病的感觉。
“瞬儿该去西冯那上课了吧。”
伏尧起身理了理衣服,“凉牙,林刺史便交给你了。”
“陛……陛下?”
见主子径直便朝殿外走去,毫无逗留之意,立在一旁的林刺史大惊,“这事……这事还没……”
“别大呼小叫的,没看本大爷还留在这么?”
肩膀猛地被人捉住,他扭头一看,正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锦袍男子看似并不壮实,手臂却宛如铜铁铸成一般,被扣住肩部的他,居然……一动也动不了。
“御……御前卫大人……”
感觉到对方传来的威压,林刺史脸上青红交加,“那这事……这事怎么解决?”
“你知道,我本是一介佣兵,自由自在,后来为什么会投靠陛下么?”
听得这句,林刺史便是一愣,低头想了会,说道,“莫非是因为陛下许诺了高官厚位荣华富贵?大人高瞻远见,从那个时候便看出陛下并非池中之物……”
“哈哈哈——”
凉牙听得大笑,伸手在他头上一敲,“你果真是……没点见识。”
林刺史面上便有些尴尬,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去,结结巴巴道,“卑职……卑职无能。”
“算了,估计你也没那脑子,我便直接告诉你吧。”
凉牙耸耸肩,侧脸望向那道白影消失的方向,眸中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之所以投靠陛下为他效力,只有一个原因……”
。
(陈词总结:斗智斗勇的第七阕终于结束,接下来迎来光辉灿烂的第八阕,知道尼们等对手戏等很久啦=w=
p.的红包包~~开心~~)